徐天宝还是有些不解,他耳朵也不坏,听着喜乐声,知道是迎亲的。
可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迎亲能当成戏看?
他闷头苦想,转到一看,自家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远离了了人群,登上了不远处的一座酒楼,还在二楼朝他招手。
徐天宝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梯上,气喘吁吁地跑到苏卿边上。
他顺着亲娘的视线看过去,
登高望远,这里视野开阔,能够望到先前在平地上看不到的东西。
然后远远的,他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佩戴着一朵大红花的新郎官。
新郎官生得很俊俏,身着大红袍,衬得他英俊潇洒眉目如玉。
这样喜庆欢乐的一幕落在徐天宝眼里,却让他气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因为这新郎官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薄待他们母子两个的王嘉庆。
徐天宝的眼里燃起熊熊的小火苗,脱口而出:“娘亲您不会还惦记着这个贱人吧。”
要不是早就知道王嘉庆今儿个娶妻,娘亲怎么会特地让他告假过来。
一想到昔日的酸楚日子,徐天宝便觉得自己浸泡在一汪苦水当中,又苦又酸。
谁都不会喜欢那样的苦日子的,而且比起现在幸福的日子,回忆起过去,便更觉得王家人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是亲爹再婚,徐天宝可能在气的时候还有心酸,可这是占了王家百般便宜的后爹,他就只剩下气愤了。
若不是理智尚存,他真想冲上去揍王嘉庆一拳头。
苏卿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徐天宝:“你觉得是他长得俊,还是咱们院子里那些护卫长得俊。”
徐天宝想都没想:“自然是咱们院子里的那几个。”
王嘉庆是个弱书生,白白净净,斯文秀气,院子里的那几个,有王嘉庆这种白面类型的,还有肌肉特别结实漂亮的,各个宽肩细腰窄臀。
他喜欢的是女子,但也能够欣赏这些年轻大哥哥或者小叔叔们的美。
这可是太后精心挑选出来的人,自然比王嘉庆那个快二十六七的老男人好多了。
苏卿白了便宜儿子一眼:“既然你眼睛不瞎,那还问你娘我这么个傻问题,我看你是读书给读傻了。”
他们以前住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落后的小山村,可也比不得京城这样繁华的都城。随便哪家有个风吹草动的,消息根本瞒不住。
他见过的那种吃回头草的傻女人多了去了,说句实在话,他娘以前还真的挺傻的,他不是嫌弃自家娘亲不好,就是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有点害怕,本能反应。
让苏卿这么一说,他立马自打嘴巴,当然,装模作样轻轻一打那种:“对对对,儿子傻,娘最聪明了,咱们如今日子过得好了,王嘉庆哪里配得上您。”
快十四的少年了,这个年纪,只要不是家里宠坏了的,基本懂的都非常多,有些大户人家,甚至年纪轻轻就做了爹。
苏卿并没有按照现代的方式养出个单纯懵懂的稚子,正相反,因为幼时吃过不少苦头,如今的徐天宝比同龄人成熟稳重许多。
苏卿似笑非笑得说:“傻儿子,你这话说的大,你知道下头什么人了。”
徐天宝根本没有关注过,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王嘉庆的新娘子,正是当今惠安大长公主之女,青阳县主刘乐,她的父亲也是一位异性王,比起你娘来说,身份可尊贵得多。”
徐天宝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他死死地盯着王嘉庆的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看,然后攥紧了拳头:“娘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念书,不辜负您的希望,一定为您挣回来一个一品的诰命。”
“嗳,娘亲等着你这个诰命呢。”
对原主来说,报复渣男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是让儿子不再颠沛流离,不再孤苦无依,就是她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