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崔然一行人便急忙起床,动身赶往汴京城。
马车上两对夫妻,又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秦悦受了惊吓,一路蜷缩在孙晓怀里瑟瑟发抖。
孙晓不时出声安抚她,让她别害怕,我们马上回家了。
秦悦不时垂泪,一脸惊惶不定。
另一侧,崔然夫妇端坐着,神情严肃。
两人心里都有数:若说昨晚是死里逃生,那今天这场硬仗无疑是火中取栗,‘伤亡’,不可预见。
待进了城门,到了一处偏僻巷子。
崔然便吩咐手下亲信去各府里请诸位大人,到忠勇侯府一叙。
并嘱咐,有要事,但千万要低调。
到了侯府,孙晓夫妇直奔自己房里。
待靖海侯到了孙府,崔然直接将他引往孙晓居所。
见到生父,秦悦跑过去抱住他,一下哭成了泪人。
靖海侯吓了一大跳,连说:“闺女这是怎么了?”
一面怒瞪着在旁边手足无措站着的孙晓:“是不是你又欺负我家悦儿了?你这小子,真是找打!”
秦悦连忙道:“父亲,不是他。”
于是她将昨日在白云寺发生的事,细细说于靖海侯听了。
靖海侯惊怒交加下,颓然坐倒在凳子上,震惊得久久缓不过神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崔然亲自过来告诉靖海侯,谢丞相、卢太师、田将军还有宁北侯等人,已在书房议事厅等着他来议事了。
秦将军一路神游太虚,昏昏沉沉的来到忠勇侯府允良书房的议事厅。
允良听了崔然的话,已遣走了书房里所有的下人仆从。
当下议事厅里,只剩下谢丞相,莱国公卢僧固,定国公崔毅,忠勇侯孙允良,靖海侯秦建忠,骠骑大将军田瀚国,宁北侯顾悦之,杨北征将军和永宁伯崔然。
这九个人,要么是儿女亲家,要么是亲密的上级下属。
崔然将昨日之事,细细地与在座之人说了。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卢僧固和谢丞相垂眸,默然不语,看不出喜怒。
崔毅张口结舌,眼眸转动,观察着其他几个人神色。
孙允良眉头紧蹙,一会将右手放在左手上面,一会儿又将左手放在右手上面。
靖海侯秦将军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悍然中,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宁北侯顾悦之和杨北征俱是眉心扭曲,眸光暗淡,但看着不像震惊,倒是思绪沉重。
崔然心想,田将军、顾悦之和杨北征三人私下里可能已经有过这方面的交流,并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只是这件事没有实际的一些行动罢了。
屋内落针可闻,只听一声盖碗叮咚。
骠骑大将军田瀚国咬着牙,牙,拍案而起:“不瞒你说,蒙儿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刺了,但那些人都是死士,我苦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我原本只是怀疑,但子期昨日所遇,可见想要我父子性命的,果真是当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