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渝的脑袋里生出了一堆杂音,他难受得捂住了耳朵,但是人鱼的听力格外敏锐,楼天宝心里的歌声还是不停地往他头里钻。
“不要唱了。难听死了。”
泉渝已经变化出了鱼尾,原来他下半身的衣服是可以直接用法术变掉的。他撑着身体划入浴缸中,顺手把那只小船丢到了地板上。楼天宝赶紧走过去拿起来,上头已经沾到了一点黏液。
泉渝这是又开始出水了吗……哇他可真……
“什么出水?”泉渝把头从浴缸里探出来,他将湿发捞到脑后,露出美得动人心魄的那张脸。
楼天宝的脑子立刻闭塞,胸腔里的心脏又不争气地动弹了一下。这张脸太美了,楼天宝只能暗中恰自己的手,以求稳定心神。
这家伙真的是个行走的祸患。
泉渝好似听到了楼天宝对自己的赞美,忍不住弯起嘴角,说道:“你先不要怕。我在这里是不能随便杀你的,除非大鳌把你送给我。我叫你来是因为你还有一线生机,你应该明白。”
的确是。
要是她没机会,泉渝甚至不会叫客房服务,随便住几天全部打差评,然后就能随意料理她这个小可怜了。
泉渝继续说:“小可怜……你也看到了我不喜欢维持人类的模样,所以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就会恢复成鲛人的样子。衣服憋得难受,我的鳞片上会分泌出大量液体防止脱水。你过来帮我刷尾巴,要是你刷得不好,我也不会骂你的。”
呿,还真以为她是个抖M?楼天宝想完立刻按下了这个念头。不行不行,希望泉渝不知道抖M是什么东西。
泉渝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楼天宝拿过放在一旁的软毛刷,脱掉外套,挽上自己的裙边,小心走到了浴缸旁。
泉渝自觉地背过身对着她,将尾巴从池水里翘起放到了水池边沿。这个动作太骚了,楼天宝差点啧嘴。
其实楼天宝并不知道怎么为鱼刷鳞片,不过她之前在生态园里给穹苍刷过,它还一边享受一边发牢骚说该怎么刷。
她按照穹苍教给自己的方法开始给他梳洗鳞片上的黏液,刷了一片又一片下来,满手都是黏液,楼天宝小心翼翼地把黏液甩到一旁的洗手池里。她要是不这么做,明天中午过来又要很难收拾了。
咸鱼…哦不,鲛人泉渝在水里稍微甩了甩尾巴,用鼻子发出一声喟叹:“唔……”
哦,太劲儿了。
楼天宝觉得自己心脏又开始上蹿下跳不听使唤。不仅是心脏,她的身体也软了软,这明显不是她的本意。
她怎么可能对这种第一次见面的咸鱼有什么想法……
“你在想什么?”泉渝把头回过来,眼神亮晶晶的。
楼天宝结巴了:“没,没有。我在想您的鳞片真好看。闪闪发亮的,像巧手工匠打出来的薄银。”
泉渝轻声笑了:“你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