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上楼天宝与纪绒绒两人在偏房里睡。
丫鬟下人的床铺没有床幔等东西,小绒这个身份又分不到什么像样的物件,楼天宝随便穿了一身旧衣服,马马虎虎洗漱一下就睡了。
她俩还没法肩并肩睡,只能一个人挨着另一个人的脚睡。
还好这次两人拿到的身份都不是高个,挤一挤凑活了一晚上。
第二天鸡叫的时候,纪绒绒与楼天宝两个人便在身份牌的生物钟提醒下自然醒了过来。
一大清早,顾景成悄悄来了一趟。
他来的时候颜素心刚起,楼天宝知道,这次他是来给颜素心递消息的。
楼天宝看旁边颜素心的颜色,抢先一步问道:“老实交代,王启东去哪儿了。你又到底是谁。”
顾景成知道楼天宝现在要引导颜素心接受事实,也不惊讶她手上的薙刀,只是笑笑。
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脱掉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放到了椅子上。
“两位别这么紧张。我还是阿城,依然为少爷办事。”
“那他在哪儿?我一晚上没见到他。”颜素心说。
顾景成道:“少爷他……现在不在王府。”
颜素心眼睛都瞪圆了:“他在哪儿?”
顾景成道:“有事出远门了。王家为了良辰吉日不愿延婚。不过您也别担心,他马上就会回来。”
楼天宝没有戳穿他。
顾景成这么和颜素心说,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顾虑。
颜素心半信半疑,楼天宝糊弄了一阵,关上房门将阿城带到了丫鬟住的房间。
顾景成等她俩关好了门,这才自己上手倒了一杯水,坐下来休息。
楼天宝和纪绒绒也坐下来,等他说实情。
顾景成似乎很累,他坐下喝了好几杯水,这才缓过神。
他道:“在外跑了一晚上,刚有时间歇下来。你们听我说,王启东的确死了。”
楼天宝与纪绒绒两人是信任副本的,觉得副本不会胡说八道。
王启东肯定死了,但背后还有隐情。
楼天宝问道:“你为什么要骗颜素心?她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说说理由。”
顾景成道:“这件事有些复杂。王启东死于非命,但他还有回旋的余地。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真相,并努力帮助王启东。他还有复活的可能性。不告诉颜素心就是不想把她拉下水,王启东不想让她涉险。”
“不想让她涉险,那也总得想办法安抚她。王启东暴毙,整个王家都是知情的,他们随时都可能瞒不过颜素心。”纪绒绒道。
顾景成说:“不用担心。王启东暴毙王家要负全部责任,他们还想让颜素心将自家的产业让过来,短时间内不会告诉她这个消息。老饕商贾总是想着吞并别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
楼天宝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王启东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会被王家人处理掉?”
顾景成道:这个故事略难讲,你让我整理一下。”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将整一个他知道的故事背景写给了两人看。
王家从百年前就是晋商的一大家,生意遍布整片华夏大地。王启东作为家族中的小儿子,不掌管商铺,不经营买卖,选择了出国留学。
他这一学就是六年,从欧洲学到日本,终于学成归来。
王家的管家大老爷王源崇是他的爷爷。王启东的父亲死的早,手下的生意早就交接给了几个叔叔伯伯,王启东回来根本经营不到什么实质项目。
这时候正好是各地票号兴起之时,王启东就想到了从中做文章,于是问大老爷王源崇提出了要启动资金,他想要出去试一试手。
但是王源崇老爷已经七十多岁了,难以理解金融里面的借贷放贷、期权期货等理念,他觉得不是自家的生意就坚决不能碰,自然是把王启东臭骂了一顿。
王启东坚决要做票号,老爷子就将他关在了家里。
没过多久,王启东就暴毙了。尸首不翼而飞,顾景成找不到王启东的身体,只能按王启东留下的指示办事。
顾景成说:“王家宅子里有人会用邪法,他应该是被控制起来了。他在欧洲和日本呆了几年,知道怎么破解,但当他意识到要破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些是破解需要做的步骤,我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需要去指定地点拔除暗桩,这样他才能挣脱束缚。”
“每天晚上?不能一天晚上全部拔除吗?”
顾景成道:“太难。你还没体会到这座宅邸的诡异之处。我先走了,等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再过来和你们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