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起身靠着书架,卷着一本书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方才道:“说白了就是想得到那些原本得不到的东西。好比情蛊,能让一个恨你入骨的人爱你痴狂。”
容昭华嘴角噙着满意的笑,点头道:“不错。但蛊术最关键也最可怕的是控制。它能控制人的心智,吞噬人的理智,让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若是蛊术在民间流行开来,那这天圣王朝岂不是成了人间炼狱?”云倾岫越想越觉得可怕,扶着书架边缘的指尖微微颤抖。
容昭华面色染着一层浅薄的沉重:“所以,这就是天圣王朝销毁蛊术书,禁止任何人动用蛊术的原因。”
“但很显然,现在依旧有人掌握蛊术,并且还在暗中动用了,”她心中有些不安,“那我们哪能知道谁被控制了?我们会不会也神不知鬼不觉被控制?”
看着云倾岫担忧的神色,容昭华失笑:“放心吧,掌控蛊术的人很少,蛊虫也不是好养的,不会大面积传开。再者留不住的人,无论如何都是留不住的。至于我们,如果对方想慢慢跟我们磨,是不会对我们下蛊的。”
“有理。如今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侯府,解蛊的办法我回去慢慢研究。”如今天色已晚,红色霞光穿透薄薄的云层,天际似火焰般熊熊燃烧。
“等等,我答应教你shā • rén技,你是不是也得帮我办件事?”容昭华忽的叫住她道。
“你说。”云倾岫心中倒是有些释然,如此也不必担心欠他人情。
“听说太子府里有机关暗道,我想要太子府的详细地图。”容昭华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放在书架上,一张如天神般矜贵雍容的容颜镌刻着极致的俊美。
云倾岫一怔。太子府的详细地图吗?她现在就能画给他,而且是分毫不差的那种。一抹苦涩的神情爬上脸颊,甚至透露着丝丝悲凉与哀痛。
他就那么观察着她,一双深邃如银河的眸子闪烁着危险之色。她和容景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明明两人之前从未见过!
但她很快挤出一抹笑容,虽然知晓容昭华真正的目的,却还是开玩笑道:“怎么,想盗了你皇侄的宝贝?”
“也不是不可以。”容昭华倒是顺着她的话,笑道。
云倾岫知晓他这是在刻意活跃氛围,也不戳穿,眸中复杂的情绪倒是荡然无存,巧笑倩兮道:“两日之内送到摄政王府。”
“好。”容昭应印着,深邃的墨眸流露着极强的洞悉力,似能将她看穿。
云倾岫娉婷的身姿渐行渐远,出了王府,她掀开马车帘子进入车内,惊鸿惊影紧随其后。惊鸿抠着车窗道:“小姐,回侯府吗?”
云倾岫斜倚在铺着软貂裘的木椅上,神色慵懒而高贵,不疾不徐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白绢,又拿出一根绣针,另一只手捻着黑线,迅速穿进针尾的小孔。
“嗯。不过劳烦惊鸿你跑一趟太子府,提前知会一声太子,告诉他我明儿一早到太子府看看我的好妹妹。”
她将黑线绾个结儿,自白绢底部开始刺绣,不同往日,她绣得很慢,微眯的眸子里时不时流转出如月辉般朦胧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