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晚上结束了书店的兼职,被陈坷一通电话叫来他兼职的清吧“零度”,说是今晚“零度”老板林哥做局。
音乐声和少年少女们恣意的嗨叫声闹做一团,在斑斓光线的空间回荡。
迟野虽然来了,却没和众人一起玩,而是端了杯酒,疏懒的靠在吧台边,任有无数个小姑娘搭讪,他也不搭理。
“零度”老板林哥端了杯酒过来,在迟野身边坐下,看着像是闭眼打盹的迟野,笑道:“阿野,我叫你来喝酒,你却跟我这儿打瞌睡?”
迟野睁眼,换个姿势坐着,勾唇,笑得焉坏:“白天兼职太累了,借哥这儿打个盹,休息下。”
林哥闻言,笑了一声,“我听你吹。”
迟野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看起来和谁都玩得好,讲义气,可他这人生性孤僻,像是一只独来独往的野狼。
例如今晚叫他来“零度”喝酒,把陈坷嘴皮子磨破了,才把人给请来。
台上的乐队又换了一首曲子,从原先的摇滚乐,变成了一首抒情民谣。
唱歌的人是个姑娘,声音很好听:“我爱慕的那个姑娘啊/她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迟野眼皮半耷,盯着手中酒杯泛起的涟漪,脑海里想起这几天遇见江眠的场景。
他爱慕的那个姑娘啊,就像这个歌词唱的一样,有双漂亮的眼睛。
明亮清澈,宛如上好琥珀。
搁在大理石吧台上的手机亮了起来,边上的林哥凑近一看,笑得暧昧:“眠眠给你发消息了——”
迟野解锁,一看江眠发来的表情包,愣了一瞬。
一张贞子猫腰探头的表情包,阴森森的画面,偏生配上一行大字“小哥哥,出来玩啊”。
滑稽又好笑。
迟野指腹摩擦着手机屏幕,犹豫着,回了江眠一个?
他不知道回她什么,有太多话想和她说,可烙印在骨缝里的自卑,让他不敢太过靠近她。
-
-迟野:[?]
江眠瞧着这个问号,不知道该回什么。
输入框里的话,写了删,删了重写,如此反复无数次。
江眠把手机往身侧一丢,捂脸躺在床上,呶嘴叹息一声。
想她江眠,上辈子也算得上内娱小花的佼佼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到了迟野这儿,就变成怂货了呢。
迟野那边,看着对话框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左上角的时时钟从21:21跳成21;22,然后变成21:25。
四分钟。
整整过去四分钟,江眠都没回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