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攥紧了双拳,他想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的话……
此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萧誉身上,他只盼望着萧誉能够快点发现他留下的讯息,然后找到这里来。
而就在这时,那名大夫已经走进牢房中来了。秦雪川看着一旁的铁链,他想他用铁链勒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着萧誉来救他。
秦雪川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也是这么渴望萧誉会懂他的心意,那么想要萧誉赶来救他。
那些人知道他身染瘟疫,所以不敢有人靠近他,襄升只好派个不知情的大夫来当替死鬼。
此刻,只见那名大夫从他的药箱拿出了把脉的纱绢和软枕垫在秦雪川手腕下。
秦雪川此刻伺机而动,他趁着那名大夫正要为他诊治的时候忽然拿起了旁边的锁链就要往那个大夫的脖子上套,可是当在那么一瞬间,他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长相……
他顿时愣住了。空荡荡的牢房里发出了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而此刻在外面守着的人听到了响动连忙走了下来。只是他们不敢进来,所以在牢房门外面问:“出什么事了?”
那名大夫语气自若地回答他们:“哦……没什么事,就是这里太黑,老朽眼神不好,刚才不小心碰到了牢房的锁链,现在没事了。”
听到那名大夫这样说,那些人才又放心出去了。
秦雪川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萧誉身边的那个管先生……
管先生向秦雪川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暗示他隔墙有耳,秦雪川立刻心领神会,于是不再言语。管先生装模作样地替他把了一下脉。
秦雪川此刻想,既然管先生能够进到这里来,想必萧誉已经知道了他的处境了,也不知道这个萧誉要做什么,秦雪川此刻心里竟连一点底都没有。
管先生替他把完脉赶了出去,他向外面的襄升禀报道:“老爷,依老朽看,这个人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会传染别人的疾病,而且除了一种啊,还有别的病,老爷还是快点把这人送出去吧,否则待在这里,您全府上都会染上病的啊!”
外面的人沉默了好久,最后秦雪川听到了一阵闷响,仿佛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之后,他便听到了襄升的声音:“把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拖去郊外烧了,然后再寻一些驱疫的药材来在府里上下熏熏。”
“是,老爷。”
秦雪川明白了,刚才那一身闷响是管先生倒地的声音,而襄升话里所说的正是要把他还有那个管先生一起拉到野外烧了。
秦雪川心中顿时疑云密布,如果管先生真的是萧誉派来的,那么他一定有万全之策,而且管先生刚才还对着他做出了那种手势,说明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对。
秦雪川想到这里时,眉心不禁微皱,而这时牢房里进来了两个小厮,秦雪川又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还咳了两声。
他瞥见那两个小厮都戴着白色的面巾,像是怕被感染的样子。其中有一个还抱怨着:“真晦气,你说这差事怎么就轮到咱们俩了?那些娘们儿的好事没咱俩的份,处理快要死的人倒是摊上我们了。”
“好了,别说了,老爷说了必须在天亮之前把事办好,要不然城中之人会起疑心的。”
秦雪川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之后才想通了一层:看守城门的人中必定也有襄升的人,要不然他怎么敢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就害人性命?
凤都之中谁都知道,到了城门门禁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通过,即使像襄升这样的大臣也得有御令才能出去。而大半夜带御令出城门显然会引人注意,所以秦雪川断定看守城门的人中一定有襄升的人。
那两个人小厮把病病歪歪的他还有已经昏迷了的管先生抬到了马车上。他们两个人都被绳子绑住了双手。
襄升只派了两个人去干这种shā • rén灭口的事情。那两个小厮一个在前面驭马,一个在马车后面看着被绑的两人。
等到马车到了城门的时候,果不其然——事情就跟秦雪川想的一样,那在前面的小厮只跟看守城门的士兵说了几句话,然后再从衣服里掏出来了一样东西。
看守城门的士兵见了那样东西就说了一句:“放行。”
秦雪川透过外面士兵举着的火把的光悄悄看了一眼,那人拿的好像也跟令牌差不多的东西。
而在此刻,他才先想起来要担心自己,他很快就要被这两个人带到郊外烧了,难道萧誉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