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愣住了。
他——不,她竟是西门郡主!
他不敢置信瞪眼:“你……是女的?”
西门勄哈哈点头:“是啊!”
脑袋瓜点了一半,她倏地顿住了。
下一刻,她腾地甩开他的手,惊呼:“你——不知道?!不是吧?!暗夜告诉石板叔,咱们离别前的那个晚上,你抱了我。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我是女的?!”
东方泽脑海乱哄哄,眼神直直盯着她看。
西门勄的脸红了,青了。
“我没有喉结,我的胸前是用布裹住的!你跟我同睡一室好几个月,你难道就没一丁点儿怀疑过?”
东方泽摇头。
他只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发现她跟老师相处融洽后,便悄悄默认了她这个“师弟”。
当时别无兴趣,也没足够的好奇去调查她的真正底细。如若不是这样,这大半年里早就找到她了。
西门勄沉默了,垂下眼眸盯着脚下的木板。
看来,她误会他了。
船舱里很安静,甚至能听到不远处船上士兵隐约聊话的嗓音。
时间一点点流逝,谁都没开口。
西门勄直觉头昏脑涨,有些喘不过气来。
雍国的贵族阶层向来都是宠男又宠女,前一阵子刚薨逝的圣上年轻时候甚至还封过一位男宠为贵人。可惜这男宠福薄短命,二十几岁便去世了。
她是他喜欢的人,却不是他真正喜欢的那个“男人”。
西门勄哭笑不得,怅然失笑。
“以前我总爱吹嘘自己女扮男装没人能看穿,甚至比我三哥的一些文人朋友还要更豪迈大方。老话说得对,得意忘形过后,往往便是更彻底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