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雷看着沈留祯那一双明亮且善良的眼眸,不仅仅如此,他还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诚挚和用心良苦来。
可是,沈留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的阴险狠毒,令人脊背发凉。
乌雷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慌乱地眨了眨眼睛,抬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地说:
“留祯……你……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时候……挺……挺瘆人的?”
沈留祯听闻,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笑着说:
“……这个,听过。小时候我爹经常这么说我,挨了不少的打了。”
他说完,又抬头看了乌雷一眼,眸光晃动了一下,随即从坐塌上下来,走到了一旁从容跪下,抬起了手臂,宽大的袖子就合成了一扇门,俯首道:
“陛下,今日这话,臣也只敢说这么一次了。请陛下谅解微臣的一片忠心,皆是为了大魏的朝堂能够长治久安。
先前说了,陛下的家事便是国事,不能轻易做决定。……可是,毕竟也是陛下的家事。若是陛下跟皇后情深意笃,这个话,微臣是万万不敢说的……”
他说着抬起了头来,看着上头的石余乌雷,轻蹙了眉头,似有忧愁悲戚萦绕在其间,轻轻地说,“……怕死。”
乌雷也被他这样悲壮般的忠心所感染,从坐塌上下来,走到他的近前,双手托着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托了起来,喃喃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留祯,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乌雷说罢,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有些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