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拿着太医检验过的钢针出了宫,心里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毒。
等回到了家去看谢元,宫里头看伤的太医已经回去了,留下了许多伤药还有补品,好多都是皇后听说了之后,随着一起送过来的。
沈留祯坐在谢元的床边儿上,趁机拉过了她的手,说道:
“幸亏没有毒,要不然就悔死我了,我应该将那擂台周围,布置的更加妥当一些。”
谢元有些无语,皱着眉头说道:
“就这么一点儿小伤,大惊小怪的,要不是那个贺兰……他叫什么来着?”
沈留祯问:“你说哪个贺兰?跟你台上对打那个?”
“对。”
“贺兰蛮真。”
谢元叹了一口气,靠在床榻上望着虚空处说:
“他们鲜卑人的姓氏也太大了,到处都是重姓的人。”
沈留祯见谢元没有收回她的手,暗自窃喜,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头轻轻地握着,感受着她的纤长的手指,温言细语地说:
“他们原是草原上的部落,这些姓,原本就是他们部落的名字。一个部落都一个姓氏,可不是大么。跟咱们汉人的亲戚关系不一样。但是……同一个部落的人,更团结一些。
魏国朝堂上,就分了东南西北几部大人一同议政,他们都是各个部落的鲜卑族老,首领。”
谢元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熟悉这些风俗和不同,过了一会儿才拐到了原先的话题上,说道:
“要不是那个贺兰蛮真追得太紧,正好躲不开。一个暗器而已,我凭着直觉就错开了,平常时根本就伤不到我,别纠结了,过于啰嗦。”
沈留祯听闻,抿了抿唇,乖巧的低下了头,算是应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已经进宫请示过陛下了,他会支持我严办贺兰枭,你放心吧。”
谢元听闻,眼睛中出现了喜悦和惬意的神情,说道:
“沈留祯,不瞒你说,我至今都有些不信……在宋国的时候,事事都有人拧着劲儿,我都已经习惯了搓着和憋屈了。以至于现在,即便你跟我说了有陛下支持,一切顺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沈留祯听闻,不忘给自己表功,笑得脸上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说道:
“那是因为在宋国,没有我帮你啊……现在你我在一处,你操心不过来的事情,我帮你操。你不屑于做不想做的事情,我会帮你做。更何况,还有陛下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在背后支持咱们,以后,只会无往而不利……”
谢元听闻,看着沈留祯不由地也笑了出来,说道:
“我知道,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你唱白脸,我唱红脸,凡是需要正面对抗的事情,都由我来做,恶人狠人,都由我来出面。……像咱们回来的路上在那个……独孤侯爷家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做的么?我配合的多好?”
沈留祯听闻,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儿,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用两只手抓着谢元的手,一顿“哈哈哈哈哈哈……”说:
“果然,不愧是阿元,还是你了解我……”
谢元看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也有些绷不住,她本来就已经习惯了遮掩自己的表情,即便是笑,笑容也很克制,可是看见沈留祯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脸忍不住会绷,于是抬了另外一只手的手腕,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微微偏过了头去,只留下了忍不住笑开了的嘴。
沈留祯看着谢元的手腕,还有她的嘴,渐渐地痴了,鬼使神差地就俯身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瓣。
他亲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曾答应过谢元不主动的,吓得立时便僵在了那里,紧张地看着谢元的反应,都不知道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