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一双眼睛本来就生的好看,自然带着光亮,波光潋滟的,此时他说着这些话,眸光里头闪着钦慕的光亮,激动又兴奋,当真像是看见了金子似的发着光。
独孤合严信了,本来那瞧不起汉人的心思,被沈留祯这一番表演,硬生生地给冲淡了许多。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厌恶赞美,敬佩,流芳百世这种词儿?
旁边的石余恒嘉斜着眼睛看着沈留祯,默默地在心中吐槽,不管看过多少遍,他都觉得沈留祯这个人,透着邪性……他阿母的,他都差点信了。
独孤合严吧唧了一下嘴巴,想要板着脸,但是又板不起来,面色渐渐有些尴尬,随即说道:
“呵呵……看你这没见过面的样子,我能算什么英雄?……怪不得娶了那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沈留祯在心中咒骂了一句,但是面儿上却没有显示出来,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哎呀,督主当真明白我,简直一见如故!我家阿元也是个英雄啊,女英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就喜欢她身上那股子英雄气,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郎了!”
沈留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单纯的让人不忍怼他。
独孤合严又吧唧了两下嘴巴,换了个坐姿,说道:
“行了行了,你来干什么呀?”
沈留祯笑得甜甜的,有些腼腆地说:
“没有什么事情,初来乍到,理应来拜见督主,这不昨日刚到,又是安营扎寨,又是布防,我还跟着他们去领了一趟粮草,太忙了,没有顾得上。我身子也不好……”
沈留祯说着,便矜贵的抬起了拳头,遮掩在了唇边,咳嗽了两声。
这两声咳嗽带着胸腔沉闷的哑音,听着便难受,不是作伪。
他带着歉意接着说道:
“……昨日歇了一晚上,这不今日就赶紧来了。来给督主见礼,顺带替我们阿元陪个不是。”
这个时候,石余恒嘉适时地端起了酒杯说道:
“我作证确实如此,他一到冬天就跟少了半条命似的,这北境严寒,他能活着跟过来已经不错了。”
沈留祯对着石余恒嘉很是友善的笑了笑,说道:
“倒也没有英国公说得那么夸张,老毛病了,一直喝着药调理,也没有大碍。”
独孤合严听闻,见沈留祯作为皇帝身边的人,深受陛下信任,还这么谦卑,这么“真诚”“友善”,好感就有了一点儿。
而且沈留祯实在是长得好看,即便他是个粗犷的,也不耽误他喜欢看美丽的花儿,这好看的根本就移不开眼睛,实在是狠不下心去针对他。
独孤合严本来城府就不深,于是便直接说道:
“哎呀,你可是比你女人好相处多了。昨日不过是两句话的事情,她就火了,说要去别的军镇去,给我气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
沈留祯笑着说道:
“确实是气话了,去别的军镇做什么呀,陛下下令,让四个军镇筹集粮草,都运到了极兴镇来,跑到别的军镇去……这粮草还没有领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