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刀和箭矢是战利品,可以用来计算军功人头,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平时战争结束之后,打扫战场除了掩埋大量的尸体,防止发生瘟疫,收集的就是这些东西,刚刀一般一人一把,可以代表杀敌的人数,好的箭矢制作不易,都是重复使用。
当然还有战马和衣服,这些都是辅助计算军功的,而且还是一笔战争财富。
石余恒嘉和谢元对视了一眼,见谢元垂着眼睛不打算说话,他便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骑兵杀的人不少,但是以少对多,根本来不及打扫战场,为了逃命许多都扔了。步兵倒是打扫战场了,不过也没有得多少。啧……这么一算,这趟出来着实有些亏啊。”
石余恒嘉说罢,故意摸着下巴望着天,可惜的说。
沈留祯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见长离督主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于是适时地搭话说:
“孤军深入,又是长途奔袭,这军功肯定不能这么算啊。只要完成了陛下的嘱托便是最大的军功,亏什么?”
长离督主愣了一瞬,很配合地说道:
“对对对,沈侍中说得对,你们这一趟出去,我们这边境确实一下子安静多了。那些人,都怕背后有敌人,都往回跑了。这也算是解决了今年边境侵扰的外患。”
沈留祯面带微笑,观察着长离郡主的表情,波光潋滟的眼睛眸光闪动,说:
“多谢长离督主的接容我们修整,回去之后,我定然会向陛下禀名,绝对不会亏了督主的。”
长离督主“哈哈”大笑了起来,举着酒杯对着沈留祯说道:
“都是一家人,这都不重要,这都不重要,哈哈哈哈……”
……
石余恒嘉被留下来继续喝酒,谢元和沈留祯吃完了饭就告辞了。
出了督主府的门,谢元看着门口来往的行人,心里头突然有了一种从鬼蜮回到人间的感觉。
她贪恋地站在原地许久没动,感受着此时此刻的踏实和轻松。
沈留祯见她没动,就歪了一下身子,凑到前头去看她的表情,看了之后,顿时心里头就有些明白了,于是主动提议说道:
“今天天气好,咱们走回去吧,随便在街上逛一逛。”
谢元听闻,有些诧异地扭过头,眼睛里头带着笑意,说:
“今日是怎么了?难得咱们沈郎君也有主动要求吃苦的时候?”
沈留祯笑得小酒窝都露了出来,揣着袖子甜甜地说:
“跟我家谢将军在一起,随便吃什么苦都是甜的。”
谢元听闻,笑着扭过了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
“就你嘴巴甜,哄人一套一套的。”说罢就抬步下了阶梯。
沈留祯一边在后头追着她的脚步,一边夸张地为自己辩解,表情冤屈地说:
“阿元,冤枉啊,我这都是肺腑之言。”
两个人慢慢地在街上走。
这里靠近督主府,街上较为繁华,酒肆茶楼很多,街上的行人和小贩叫卖声隐隐约约,大多都是胡人的语言,听不懂,但是极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