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侧妃拖住了老王爷,低声恳求道:“王爷,王爷,您不要跟二公子生气,这件事的确是梁家错了,是琅哥儿错了,彩怡又被家中娇惯坏了,到了京城肯定也冒犯了夏王妃和二公子,这都是我们的错......王爷,求求您,家和万事兴,还请王爷看在二公子在京中多有不易之下,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老王爷看梁侧妃泪水吟吟,苦苦哀求,生怕他会和次子反目的模样,一阵咬牙,最后只能又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爱妃为什么要这般息事宁人。
因为现在不仅是燕王府的大权,北疆的军权在自己的次子手上,就是整个大周的军政大权都已经在他儿子的手上。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儿子厉害,手段狠辣。
是他父王对他失望,越过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但再厉害,再狠辣,也仍是他的儿子。
可到此刻他才突然发现,他除了父亲这一个身份,根本就已经辖制不住他。
他能拿什么辖制他?
他气得直喘粗气,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梁老侧妃,道:“阿玉,你也累了,让人带你去别的房间先歇息一会儿,我和景烜说一会儿话。”
梁老侧妃有些不放心又有些恳求地看了看他。
老王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梁老侧妃这才心事重重地让人领着退下了。
及至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大厅里其他人也早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老王爷才出声对赵景烜道:“烜儿,你知道这事无关你梁母妃,也不关琅儿的事,和梁家的亲事是我一手定下来的,人也是我送到京城的。”
赵景烜面无表情。
老王爷以前看他这副冰山脸是觉得烦躁和无力,此时竟是隐隐有些痛恨起来。
他续道,“烜儿,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为了稳定北疆,我们燕王府历来都有联姻北疆本土世家的传统,从来都没有过例外,是以父王才作主定下梁家的婚事......”
“这些年你以未迎娶正妃,大业为重为由,数次推拒迎娶侧妃,容纳妾侍,那也就罢了,可你现在已经成亲,难道你还打算守着那女人一个人一辈子吗?你别忘了你年纪已经不小,你大哥三弟都已经有几个孩子,你却到现在一个子嗣也无,你当知道你若无子嗣,就是那些追随你的将领都会觉得心中无根,外面更是或会传出你被妖姬所惑的谣言出来。”
赵景烜听着前面的也就罢了,听到后面却是一股戾气升起。
但他可不会跟他父亲辩论什么是与非。
他做事情从来都不需要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