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刚不还很威风吗?拿着剑耍得虎虎生威呢!”秦溯抱着沈玉昀,将他慢慢放在了床上,见他身子微缩,微微颤抖的模样,像极了被吓坏了的幼兽,忍不住心中一软,将人搂在怀里,轻拍着背部安抚,“好阿昀,没事了啊,周家人已经都走了,没事了……”他的小仙男,看着未经风霜,但是骨子里的果决和坚韧,却是一般哥儿都比不了的。
不然,原著里面,沈玉昀最后也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头撞死在石像上!
“呜呜,秦溯……我好怕……”沈玉昀嗓音发颤儿,眼角嫣红一片,一双杏眸里面波光粼粼,含着泪光,弱弱得盯着他。
秦溯忍着脸上的笑意,故意道,“害怕你还冲那么前面?你看那周清就像个疯子一样,要是伤着你怎么办?还有,刀剑无眼,你那哪里来的剑?我也不记得你会用剑啊?”
沈玉昀身子一僵,窝在秦溯的怀里,诺诺道,“我……我没想那么多,也……也不会用剑。”说完,他也有些懊恼地低下头,等着秦溯发难。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么冲动呢?从前他从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今天难不成和周清一样,被人下降头了?
秦溯低头,搂着沈玉昀的手微微收紧。温香软玉在怀,尤其是眼前的小男人,一脸温顺地趴在他的怀里,半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真真是考验他的定力!
“既然害怕,下次就一定要躲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秦溯亲了亲他的脖子,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沈玉昀缩了缩脑袋,耳朵像是染了胭脂一般,红的滴血。听到秦溯的话,他猛得抬起头,急急道,“那怎么行,那男人就是想要强买强卖,简直是不知羞耻!”一想起周清那嚣张的嘴脸,沈玉昀气得胸脯发颤,恨不得再次提剑,捅他几个窟窿。
“呵呵,所以……你是在吃醋?”秦溯挑眉,玩心大气,立刻将人转到自己面前,面面相觑,笑着说:“小仙男这是要捍卫自己的主夫地位了?”
沈玉昀抿唇,生气地仰头瞪了他一眼,霸气道,“本公子才不屑吃那个疯子的醋呢!只是你,本公子看上了,谁也抢不走!”秦溯那么好,他才不会让给别人。若是有人要抢,那就踩着他的尸体上去!
秦溯心口一热,高兴地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他的小仙男,是他一个人的小仙男!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都不能反悔。”他一把将人搂紧,闻着对方清浅的体香,无比慰贴。
他本以为,沈玉昀心高气傲,一直以来又都是众星捧月,即使从京城落魄到下河村,心气也必然比常人高些,非是一朝一夕能够打动的,却没想到,短短不过半月相处,沈玉昀居然已对他产生了独占欲,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再努力努力,很快就能过上夫郎孩子热炕头的神仙日子了?
“你,你也不能再出去沾花惹草,还有招惹那些烂桃花了!以前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要是你以后还这样,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沈玉昀气鼓鼓地望着他,眼里满是渴望,迫切希望得到他一个承诺。
秦溯连连点头,殷勤地快要把头给点掉了,立刻对天发誓,“我保证,以后就只对沈玉昀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心里却是暗下决心,定不会辜负沈玉昀。
“其实以前……”秦溯正想把原来想好的那套说辞告诉沈玉昀,让他放下心里的疙瘩,并且好好提防李安安。
“不用了!”沈玉昀浅浅一笑,握住秦溯的手,直接道,“日子是向前看,而不是向后看。若是沉溺过往,反倒容易迷失自己。秦溯……我相信你,正如我相信我自己。”他将秦溯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心口处,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就如此清晰的传到秦溯的掌心。
他的手里,捧着的是沈玉昀的一颗真心。
不知怎么的,秦溯的脑海里猛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胸口又涨又满,浑身都热了起来。
“嗯……”秦溯低笑,是他想差了,沈玉昀不是那些小言文里矫情的主角,他有思想,有见识,更有一颗感知世界的心。
任何谎言都比不上真心实意来得重要。他的空间不就在沈玉昀面前暴露了吗?可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保留着他的小秘密。只是因为,沈玉昀心里十分明白:秦溯是真心对他好。既是如此,那么其他的,重要吗?
“好了,我去把宝剑收起来,这还是离京时,我特地带出来的呢!”沈玉昀大方起身,将宝剑用布斤包裹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在床底下。
秦溯见他对这把剑这么珍视,心中一动,有些试探地问道,“京城里的亲人送的?”侯府十八年,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又不是人人都是李安安,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利落。
沈玉昀轻轻点头,对秦溯道,“嗯,十岁那年父亲送我的生辰礼。以前在侯府,我虽是一个小哥儿,但因为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倒也受了几年宠爱。那时我调皮捣蛋,迷上了话本子里的白衣将军,整日里总想着以后要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甚至想要学武。不过最后由于身子太差,武功没有学成。父亲见我哭得像个花猫似的,就让人仿着他书房里面的那把青虹剑,给我定做了这把软剑。”
想到这里,沈玉昀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低声细语,“后来……后来我就去学了舞剑。”太后寿宴,一曲剑舞动京城,自此成为盛京明珠。
“!”秦溯抬头,浑话脱口而出,“那你岂不是腰很软?”
“呸,我这张破嘴,我开玩笑的,阿昀你别生气啊!”秦溯连忙伸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天可怜见的,他真的只是一时口嗨,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沈玉昀的脸是红了又红,活像个蒸熟的螃蟹,他玉手微抬,指着秦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羞愤地跺了一下脚,虚张声势道,“你——你去把衣服洗了,还有这乱腾腾的院子也赶紧收拾了!”
若论流氓,谁能比得过秦溯!真是,真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