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看不出他对苏念念抱着啥样的心思,林英眼珠一转,故意装作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家能有啥好事啊?是小念那姑娘有喜事。”
凡是关于苏念念的事,骆承都会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她怎么了?”
“她呀~今天去相亲了。”林英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半真半假地说:“是我介绍的。”
“!”原本还十分淡定的男人猛得从病床上站起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现在在哪儿?”
这一举动换作任何人看见都能察觉出有问题,林英双手叉腰立马就不乐意了,“你这是啥态度?人家相亲关你啥事啊?”
当初她可是问过的,是他自己选了前妻,凭啥人家苏念念不能相亲?
再说那也不算啥相亲,双方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只不过是给彼此一个遇见的机会而已,如果有缘分就再近一步,如果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就是一场陌生人的萍水相逢而已。
骆承哪管得了她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此时此刻脑袋里嗡嗡作响,一心只想阻止这场相亲。
于是他压下心底的怒意,收敛戾气只为了能知道人现在在哪儿,“嫂子不瞒您说,念念就是我前妻,我真的放不下她。”
“啥?她是你前妻?!”林英惊诧地脱口而出,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看来她这次是好心办坏事了。
“你咋没早说呢?你看这事儿弄的!”紧接着,她把相亲地址告诉对方,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等她回过神时屋子里早就没了骆承的身影。
从医院到部队大院,步行需要十五分钟左右。
骆承朝部队的方向飞奔而去,整个人哪还有什么冷静自持……
此时,苏念念拎着两只被麻绳捆绑好的大公鸡站在门外,心里却在猜想骆承此刻是在部队还是在医院?
不远处,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朝她这边走过来,看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是嫂子让你来送鸡的?”
“嗯,对。”为了准确无误地完成任务,苏念念又问道:“您说的是林英吧?”
小伙子叫高峰,平时在部队都是和男人们打交道,第一次和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话,他挠了挠头发红着脸竟然有些害羞了,“是林英嫂子,那谢谢你。”
“不客气。”
把手里的公鸡递过去,苏念念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来扬起地上的沙粒,瞬间让她迷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眸,紧接着十分冷静地将上眼皮往前轻拉,想刺激流泪把沙粒冲出来。
高峰见状,忙走过来关心地问:“同志,你怎么了?”
他的靠近让苏念念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并告知对方自己没事。
而这一步让她撞进一个温热坚硬的胸膛,她刚想说声对不起,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眼睛迷了吗?”
听出是骆承的声音,苏念念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嗯”了一声,她频繁地眨了眨眼睛想弄出沙粒,可还是不行。
“走吧,跟我进去用清水洗洗,我那里有药箱。”
“嗯,好。”眼皮内传来的痛感让苏念念点头答应下来。
骆承把人挡在自己身后往部队大院里走,在经过高峰身边时,那幽深的眸子里迸发出冻死人的冰渣。
两人的级别属于平级,一直都是竞争对手,高峰见他这么在意眼前的姑娘还对自己充满敌意,他有点儿猜不准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毕竟林英嫂子不可能让骆承的对象来给自己送东西。
同时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不过让这姑娘捎带两只公鸡,至于用那种眼神看他吗?
……
护着她来到自己所住的一室房间,骆承把人安顿在床边,然后端着洗脸盆去打水。
苏念念坐在那里已经把自己整得泪流满面,可眼睛依然不舒服,无奈之下她只能放弃挣扎,乖乖等待骆承把水打回来再说。
过了一会儿,骆承端着水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制的小药瓶,把它们放到桌子上,他又找出一块崭新的手绢来到她身前问:“觉得好点了吗?”
苏念念闭着眼睛摇摇头,鼻尖儿因为流泪已变得通红,脸上的泪痕还在,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骆承俯视着她,不自觉地滚动喉结。
“你先放轻松,我来帮你弄。”
男人低哑的声线透着几分性感和蛊惑,苏念念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悄悄红了耳尖儿。
得到她的同意后,他把手绢放入水盆里沾湿,再拿出来轻轻拧了两下慢慢地擦拭着她的眼圈周围,每一下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苏念念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温柔和喷洒在鼻息间的温热,心跳不由得渐渐加快。
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缕暧昧在两人之间萦绕着……
“你…对高峰的印象怎么样?”骆承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权力阻止她相亲,只能靠小心地试探来解决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