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曲金歌叹了口气,看着旁边可怜兮兮的孩子们,道:“猎场旁边有个草莓园,你们去摘草莓玩吧。”
一群小孩眼睛登时亮了,又能摘草莓,又能逃离这位秦大恶鬼,简直妙哉!
他们风涌而去,只留下太子和秦玲两人,跪在原地,委屈巴巴。
“你们俩也去。”曲金歌轻抬下巴,旁边的秦唳哼笑一声。
俩小孩不敢动,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致看向秦唳。
“看在金歌的面子上。”秦唳将苹果切成小块:“早去早回。”
“好!”
秦玲这孩子心眼很大,很快便从恐惧中缓过劲儿来,拉着太子殿下便一溜烟跑走了。
帐篷里冷清下来,曲金歌问道:“你当众打秦玲,她不会记恨你么?”
“为何。又不是没打过。”
秦唳神态自若,又道:“她的娘亲我也打过。”
曲金歌彻底震惊:秦玲的娘亲,不是秦唳父亲的手足么?这般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也敢做?
“不过歌儿放心,我并非是暴戾之人。”秦唳看透她的惊愕,淡声道:“你可知,秦玲的父亲是谁?”
曲金歌摇头:“京城的这一团乱麻,我一个都不清楚。”
“蓝雪城的兄长,蓝雪明。不过秦玲的父母,都丧命于许久之前的一场dòng • luàn。”
信息量有些大了。
曲金歌一时绕不过弯儿来:这怎么又扯上蓝雪城了?
秦唳见她一头雾水,轻笑一声:“陈年旧事罢了。我瞧你也不感兴趣,且歇着吧。”
“哦……”曲金歌点了点头。
这时,帐外却出现一阵骚乱,隐约有一道男音传来。
“……为何不能进……你们……”
秦唳眉头一蹙,冷声问道:“何人,何事。”
下一刻,便有人掀开帐帘,直闯进来。
“金歌,我总算是找着你了。”
来者面容俊朗,面带浅笑,暗纹白锦外袍,云纹刻丝内裳。
华贵之中,带有几分锋芒毕露的倨傲和豪气,似一颗芝兰玉树,像一场清风明月。
曲金歌眼睛一亮,笑道:“月泠光?你怎的也过来了?”
这位,便是月家长子月泠光,月轻莺是他胞妹,也是为数不多、跟曲金歌关系甚好的人。
秦唳漠然将他打量,目露恍然,嗤道:“月家长子便是这般粗鲁,硬要闯人家帐篷?”
月泠光冲他拱手行礼,客气疏离:“微臣心系金歌,多有冒犯,还请秦王谅解。”
“倒也不用这般客气——恩?”
她话音刚落,便整个被秦唳揽过。
耳根一热,秦唳嗓音低沉,反问月泠光:“好事被打断,你要我如何谅解?”
曲金歌和月泠光都愣了一下。
这又是抽哪门子的风?
曲金歌面无表情的从他怀里钻出来,丢给月泠光一枚苹果,道:“我替他谅解你了,来,请坐。”
手中苹果嫣红,沉甸甸的,月泠光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终究还是回来晚了,终究还是错过了么?
曲金歌与他对面而坐,给他沏茶,递上糕点,问道:“长青苑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以为你要再过几个月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