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舟!苏宴舟!苏宴舟!所有人看到都只有苏宴舟!
苏宴鑫怒气冲冲地回到屋子,猛地摔上门震碎了屋内的瓷瓶,二房担惊受怕地捂住耳朵,屋内的婢女们恐慌之余面面相觑,二房示意她们离开,婢女们求之不得,连忙走出屋子。
二房心疼地看着满地的碎片,哀叹道:“你这做什么,这个值好多钱呢!如今哪里还有钱买这些!”
“摔了就摔了,有什么好心疼的!”苏宴鑫坐到椅子上,那坨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喉口堵着喘不过气,脚骤然踩在椅子上,不解气地猛蹬了几脚才停下。
发泄过后,苏宴鑫气喘吁吁地双手捂着额头,魔怔般的嘴角渐渐勾起阴森的笑:“娘,我们杀了苏宴舟吧,杀了他,整个苏家就是我们的了,我们再也不用活在苏宴舟的阴影下。”
“哎呦!”二房被他这个念头吓出一身冷汗,慌张地左顾右看,生怕被人偷听了去。苏宴舟虽然可恨,但是shā • rén是犯法,要被判死刑的啊,好端端的,鑫儿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二房半跪坐在苏宴鑫脚边,惶恐地握住他的手,劝慰道:“鑫儿,为娘知道你也恨苏宴舟抢走属于你的一切,但是要拉下苏宴舟,除了shā • rén这种方法,还有一种能让他身败名裂,不得不让出管家权。”
苏宴鑫侧目,鹰视阴翳,令人不寒而栗:“阿娘要怎么做?”
二房刚要开口,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将二人的对话打断:“少夫人,公子和夫人在里头呢,您稍等片刻,奴婢去传话一声。”
她来做什么,晦气的东西!
二房还未开口让李氏滚,苏宴鑫拦住了她,应答道:“让她进来。”
婢女推开门,李氏手里端着汤药,眉眼颓然低垂,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她道:“夫君,你的汤药熬好了,大夫说了,汤药要趁热喝了。”
看到那药冒着热气的汤药,滔天的恨意的瞬时涌上心头,狠毒的目光落在丑陋的断指上,苏宴鑫永远记得自己的手被强行摁在桌上,让赌场的人剁指的狼狈模样,血撒了一地,他活生生被痛晕过去,他那时有多痛,现在就有多恨,要不是苏宴舟为了抢属于他的店铺,故意拖延时间,他根本不会被剁指!都是苏宴舟的见死不救,害了自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苏宴舟,自己什么都不要,就是要让苏宴舟的命!苏宴鑫端起汤药不顾烫口一饮而下,甩手将碗砸碎,苏宴鑫微迷眼看去,任凭他怎么看,那些碎块上都是苏宴舟嘲笑的嘴脸,笑他活该!要不是他!要不是他!
“滚开!”
苏宴鑫暴跳如雷地嘶吼着,李氏弯下腰木然地捡起碎块,苏宴鑫更是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到李氏身边,抓住她的手,锋利的碎口划破了李氏的手掌,鲜血直流,李氏吃疼地皱眉,不知道他又是抽什么风。
李氏低声道:“放手,你抓疼我了。”
骂他啊,她怎么不骂他了,这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苏宴鑫徒然失去对李氏的怒火,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求着李月儿骂他,紧张他做什么,明明就知道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就是个残花败柳!碰她一下,自己都觉得恶心死了!
苏宴鑫松开了手,厉声道:“滚啊,看到你我就恶心!”
“……”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惯了的,从不在乎自己的处境。李氏不言其他,握紧碎块,任凭手心被割出深口,猩红的血直流,走就走,她本也不愿意见苏宴鑫,要不是老太太院内的嬷嬷催着她送汤药,她也不愿意踏进这个院子。
门又被人关上,苏宴鑫不知为何心底生出懊悔,蹲地上一言不发,为什么,李月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了?
二房思索了一会,想起李氏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忽然就有注意,这个女人不就是最好的诱饵,她早就看出李月儿这个小贱人看苏宴舟的眼神不对了,要是再加上一点点的cuī • qíng香,到时候就凭苏宴舟有千张嘴也说不清,这一招既能打垮苏宴舟,又能夺回李月儿手里的掌权印章,一石二鸟。
一想到整个苏家都将归她手中,二房情不自禁笑了出来:“鑫儿,为娘有办法了,不过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李月儿这个女人了。”
李月儿?难道阿娘要用李月儿作为幌子对苏宴舟下手?苏宴鑫眼神骤然间有些闪躲,一时间难以决断,李月儿这个女人虽然挺讨人厌的,但是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不是明晃晃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见苏宴鑫有些犹豫,二房握紧他的手,不依不饶道:“鑫儿,难道你不想除掉苏宴舟吗?反正你也不喜欢老太太给你娶的这个女人,等扳倒了苏宴舟,又除掉了这个女人,以后你要娶多少女人,玩多少歌姬,为娘都不会反对,随便你玩个够!”
可此记若成,身败名裂的还有一个李月儿,她不但会被苏家休了,还会被沉塘……可是李月儿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昨夜的事说不定胡月儿也是半推半就从了苏宴舟,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留着做什么!苏宴鑫握紧拳头,眼神犹豫不决,这些年李月儿对二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真的要毁了她吗?
靠不住的家伙,和他老子一样。二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冷言冷语的敲打起来:“你要是舍不得她,就等着苏宴舟抢走属于我们的一切,等到整个苏家都在苏宴舟手里了。别说银子,你就算要个铜板也得小心翼翼看他的眼色,你忍得了吗?还有你那些女人,一旦你失势,她们就全投入苏宴舟的怀抱了,你真的愿意?”
“不要!!”
除掉苏宴舟,一定要除掉苏宴舟!他不想,他才不要处处受制了苏宴舟那个废物!苏宴鑫一咬牙,狠心地点下头:“阿娘,要我怎么做?”
二房欣慰地抱住苏宴鑫,握着他残缺的手:“鑫儿,这就对了,舍不得李月儿,就套不住苏宴舟这匹恶狼?为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无论是苏宴舟,还是李月儿,为娘都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