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毒发矣
劝善大师犹如一头暴怒的公牛,轰地一声砸进水去。
他一把揪住擎羊使者,钵大的铁拳不断轰击下去。
铁拳破开水面,砸中擎羊的身子,打得擎羊诶诶直叫。
在劝善大师的狂暴铁拳之下,擎羊被砸得昏头转向,双手徒劳地划拉着,池水灌进了她的口鼻,“咕咚咚”,呛得她喘不上气儿来。
趁此机会,劝善大师一把扯下擎羊腰间那个锦囊,往自己怀中一揣,顺手摸出一个事先备好的假货,趁着挥拳往水中击打的功夫,重新挂回擎羊的腰间。
“救~~”
“噗~”
又是一拳,直中面门。
这一拳,劝善大师用了大力道,只一拳,擎羊就两眼翻白了。
“师兄息怒啊!”
和瘟道士李平,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脾气比师兄吕岳和劝善大师陈庚都要大些。
如今却被盛怒如虎的陈庚给吓到了。
他生怕师兄把擎羊使者给打死,擎羊使者可是紫微帝君的亲信,而这里属于紫微星域,是人家的地头儿,那还落得了好?
和瘟道士赶紧跳下池子,淌水过去,一把抱住劝善大师,将他拖上岸去。
几个人道和阐教的星君也跳下水去,将擎羊使者抬上岸来。
火部的几位星君都看傻了,他们一向脾气火爆,可是一看劝善大师这架势,被他师弟李平抱着,还在咆哮、呐喊,想要冲上前去。
火部几位星君顿时肃然起敬,劝善大师应该离开瘟部,加入我们火部才对啊。
龙吉公主慌忙上前,一看擎羊使者,原本那么漂亮的一个仙女儿,如今脑袋肿的跟猪头似的,两眼翻白,已经晕厥过去。
龙吉大怒,喝道:“陈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擎羊使者打成这般模样,帝君若是知晓,绝然饶不了你。”
宅龙星姬叔德森然道:“我等将他拿下,听候紫微帝君处置!”
几位人道和阐教星君身形闪动,便要上前将劝善大师拿下。
吕岳脸色一沉,东南西北四位行瘟使者已经一闪身,护在劝善大师身前,一拍腰间百宝囊,森然喝道:“谁敢拿我师叔!”
吕岳嘿嘿冷笑,三目圆睁,左手瘟疫钟,右手头疼磬,作势要敲:“要拿我的人,都不用问过本星君的么?”
独火星姬叔义嘿声道:“瘟部众神,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区区瘟毒,奈何得了我?”
他也是用火的,神火加身,可避瘟毒,挺身就要上前拿人。
尾火虎朱招一见,立即闪身挡在他的身前,乜睨着他,不屑道:“就凭你?论玩火,我是你祖宗!”
独火星君姬叔义的用火神通,当然比不得火部尾火虎朱招,一见他挡在自己面前,登时脸色发赤,威胁道:“朱招,劝善大师痛殴擎羊监军,你敢包庇他!”
朱招呸了一声,道:“我包庇个屁!今日之事,是我朱招引起,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
翼火蛇王蛟攘臂叫道:“是兄弟的,跟我上!”第一个站到了朱招身边。
火部几位星君自然毫不迟疑,在擎羊的瞎指挥下,他们的首领罗宣都被掳走了,剩下几人同仇敌忾,室火猪、觜火猴、接火天君,立时一拥而上。
眼见双方就要大打出手,劝善大师突然大吼一声:“统统住手!”
众人都向劝善大师看去,劝善大师奋力一挣,道:“师弟,放开我!”
他挣开和瘟道士,怒目圆睁,道:“诸位,我陈庚受不得她擎羊的腌臢气,便是没有朱招兄弟与她口角,也早想揍她一顿了。我陈庚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各位好兄弟。陈庚就此退出火部,我去也!”
劝善说罢,腾空而起。
胎神星姬叔礼仰天冷笑道:“劝善,你想脱离天庭不成!一旦离开天庭庇护,七日之后,你便魂飞魄散。我劝你,还是乖乖下来,向擎羊监军叩头认罪的好。”
空中,劝善大师仰天大笑:“哈哈,陈某自登了《封神榜》,为天庭效力无数载,今日脱得自由身,方觉念头通达!要我回去,断然不能了,天庭若不念陈某多年效力之苦劳,断我金身维系,七天,足够我陈庚搅它一个人仰马翻了。”
劝善大师瞪着胎神星姬叔礼,冷笑道:“一上《封神榜》,固然修为不得寸进。可你不要忘了,我劝善是用毒的,参研用毒之法,却不受《封神榜》的限制!无数岁月以来,你可知我今日用毒,是如何的出神入化?天庭敢杀我一人,我便灭天庭千军!”
说罢,劝善大师一振衣袖。他那衣袖,在池水中都湿透了,这一振臂,“蓬”地一声,水汽如雾,四下散开。
有那机警的,唯恐他趁机放毒,纷纷摒息后退,而劝善大师陈庚,已经驾着一道遁光,扬长而去。
东方行瘟使者周信焦急地道:“师父,你看师叔他……”
吕岳向他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住口,且让他去,过两日再寻他回来。过了风头儿,紫微帝君面前也好说话。”
周信恍然大悟,便不再言语。
龙吉见此乱象,黛眉一蹙,心道:“原想趁她更衣,叫陈玄丘取了‘天经地纬’去,如今闹出这样一出,原定计划断然不可行了,看来,只能由我助他一臂之力了。”
“擎羊监军,擎羊使者,你怎么样了?”龙吉单膝跪地,把擎羊使者放在膝上,摇晃着问道。
趁人不备,她籍羽袖掩护,轻轻一扯,就把擎羊腰间的锦囊藏进了自己的袖袋,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出一个假货,重新挂在她的腰间。
擎羊两眼翻白,显然一时半晌儿的清醒不了。
这时已有人报到轩厅之中,一身红衣的贪狼星君和天蓬、鹤羽等人纷纷赶来。
天蓬和天猷的修为都在陈玄丘之上,两人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看破陈玄丘的真身。
所以陈玄丘变身“劝善大师”,顺利取得“天经地纬”后,马上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