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变得顺其自然了起来。
慢慢的,每日夜晚傅珩到储安院竟已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习惯。
如此一来,清和就清闲了下来,有些好奇心重的下人便来找她打听。
清和别的也不说,只说准姑爷待二小姐好得很,可谓是百般柔情,万般溺爱。
渐渐的,整个府中都晓得这位准二姑爷把他们二小姐放在了心尖尖上宠着,有些对楚婈不死心的公子哥儿还特意上门要见傅珩。
大概是想看看,他们输给了什么样的人。
当然,都没见着。
楚夫人三言两语便将人打发了。
直到这日,来了个让楚夫人无法敷衍的人。
楚夫人着人去将楚之南请了回来,又特意知会楚婈,叫她今日在院中呆着,不许出来。
彼时,傅珩正在楚婈院中舞剑。
没错,是舞剑。
临近九月,槐树打了花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楚婈一袭淡紫罗裙坐在槐树底下,面前摆着古琴,微风吹拂,发丝迎风而动,琴音萦绕,时而舒缓,时而激昂。
傅珩手持长剑,紫色宽袖破空飞舞,时慢时快,与琴音相和。
陌上人如玉,美人倾国城,岁月静好,琴瑟和鸣,宛若绝世丹青,天作之合。
下人三三两两不远不近的站着,皆沉醉于眼前这幅盛世美景。
前来传话的下人也目不转睛的瞧着,一时竟不忍去打扰这份羡煞旁人的美好。
半刻后,曲尽,剑停。
一串槐花稳稳落于剑尖。
楚婈端端坐着,望着那人眉眼带笑,柔和娇软。
傅珩亦回眸瞧她,满是宠溺温柔。
视线相交,二人无声一笑,默契又缱绻。
望着这一幕,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弯了唇角。
这世上,大概只有原公子能配得上他们二小姐,也只有二小姐,站着原公子身边才不会黯然失色。
他们仿佛是上天的安排,一切是那么完美,那么让人羡慕,动容。
良久后,楚婈朝前院的下人看去。
那下人这才醒神,忙恭敬上前。
“二小姐。”
“何事。”
“回二小姐,夫人着小的给二小姐带话,今日前院有贵客,夫人已经差人去请老爷了,二小姐今日留在院中即可,切勿出门。”下人恭敬道。
楚婈一怔,下意识望向傅珩。
若是平常的客人,断不会特意来知会她,还将父亲请回来。
她若猜的不错,这人不是冲着她来的,就是冲着他来的。
还是位母亲无法应付的贵客。
果然,傅珩脸色一沉,眉宇间已有不耐。
这些日子,不断有人打着见他的名头来楚府,若是平常,他早早便出面将人堵了回去。
可现在不行,他还不能暴露行踪,见他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且他也听出了未言之意。
今日来的不好打发。
需要请楚大人回来,多半也是官身。
“可知来者何人?”
傅珩道。
那下人摇了摇头:“回原公子,小的也不知,不过……”
“不过小的出门时,好似听见夫人唤他任大人。”
傅珩凝眉,任大人。
能请得动楚大人,官阶自是不低于一城府尹,且又姓任……
那么只会有一个人。
昭河新任府尹任殊。
只是,他来做什么!
楚婈也顿了顿,她没听说什么任大人,临近几城府尹并无任姓,除非……
除非是昭河新上任的府尹。
楚婈不解,他刚下江南,与她素不相识,为何会冲着她来。
“知道了。”
傅珩淡声道。
那下人显然已是习惯听从傅珩的,恭敬颔首后便退下了。
傅珩上前自然而然的牵着楚婈,走到石桌旁:“婈儿可想下棋?”
楚婈眨眨眼:“想。”
想不想下棋不重要,只要跟他呆在一处,做什么她都欢喜。
“那我今日便在此陪婈儿下棋可好?”
摄政王目光柔和,嗓音低沉,在阳光的衬托下,矜贵中带着几分魅惑。
楚婈毫不犹豫的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