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声,走吧。
我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眼镜男于强,问道,他怎么办?
陆良道:“范雄是被他推下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该尽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至于其他人什么样,不是我们能管的。”
他径直往外走,我跟在后面,我们从楼里出来,顺原路返还,混进了下山的人群里。
很多人在路灯下讨论着刚才的血月奇景,可谁能想到背后发生的一幕幕惊天动地的故事。
我想了很多,是做一个彻底无知的人好,还是做一个见识到了许多却无能为力的人好呢?
或许,知道越多,痛苦越大吧。
走到西郊森林公园的门口,陆良问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说到这里,我想起最重要一件事,把夹在胳肢窝下面的画拿出来,跟他说,我有个狐仙朋友,现在封印在画里,请陆哥帮忙把她放出来。
陆良笑了笑:“你身背胡门仙印,又能一己之力对抗范雄,我都做不到,你又何必求人呢。你完全可以自己应付。小兄弟,没什么事跟我去小黑山玩玩?我带你溜达溜达,去烟堂总堂转转,认识认识同道的朋友。我挺欣赏你。”
说实话我是真想去,最后还是摇摇头,说自己还要去单位坐班,跟上面请假看看,有时间的话定会拜访。
我和陆良拱手告别,他真是个高人,说走就走,甩开步子混迹在茫茫人海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我开车带着画回到家里,打开电灯,深夜中屋子泛着清冷的气息,靠在墙角的佛龛上还挂着榜单,一切都恍然如梦。
我来到佛龛前,看向榜单,里面是空空的住宅,此时都是迷蒙蒙的,如同蒙尘很久的废宅。大教主谛一不在了,山猫精岳野不在了,只剩下胡月,还在画里封着。
我抹了把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画徐徐展开,静下心仔细看,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幅丹青山水画。风格比较抽象,远处是大山大河,近处的岸边有游人,扶老携幼看风景,在一侧的古亭子里,有只三尾红狐狸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