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赋?”林青山若有所思,“如果是他,为什么会选现在这个时间出风头?他已经回国好几年了,之前建博物馆的动静也不大,一直不是表现的都很低调?”
秦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身上穿着笔挺的衬衫,但他眼下挂着黑眼圈,仿佛接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他给林青山倒了杯热茶,眉目间是掩饰不住的倦色,“上岁数的人了,还是少喝凉的东西。呐,我这茶不错。”
林青山的眉头还皱着,“你跟他来往多吗?”
“来往谈不上。”秦翰眉头一皱,露出不悦的神色来,“他要给学校捐一笔钱,具体怎么运作,正跟校方的人谈着呢。”
林青山点点头。
给学校捐钱是好事。但这种事肯定不能全部交给助理或者属下去办。估计这段时间,严赋没少往这边跑。
林青山有些想不通,“单纯想搏个好名声,当初修博物馆的时候就可以好好运作起来,何必等到现在……你说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
又是给大学捐钱,又是搞什么协会,一个人突然间一反常态的高调起来,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怕做的是好事,也让人心里不踏实。
林青山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秦翰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忽然问林青山,“你说,他当年说的……有仇家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林青山已经回忆不起当年他是怎么说的了,“大学一毕业他就没影了,出国的事都还是同学之间传的……这么多年没联系,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秦翰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起来,“这么多年,跟我们这些普通同学肯定是没联系。你敢说跟你也没联系?”
林青山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看你什么表情……”
秦翰追问,“真没有?”
林青山大大方方的摊手,“每年过年的时候打个电话,说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这也算有联系?”
秦翰失笑,“算,怎么不算。”
“这么敷衍,不能算吧?”林青山不赞同他的话,“你看他回国、搞收藏、捐赠文物,直到后面建起博物馆……真正有事的时候,哪一件告诉我了?”
“这倒也是。”秦翰想了想说:“严赋这人,年纪小小的时候,就是成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确实跟谁也不交心。”
林青山就有些疑心了,“你说,他大学毕业那会儿失踪了几个月……不会那个时候出了什么事吧?”
秦翰摊手,这个问题他就回答不上来了。
严赋跟他们是同学,但也只是普通同学,并没有过什么密切的来往。他还能在相隔多年之后认出这个人,已经算是记忆力出众了。
秦翰想了想,突然问林青山,“我怎么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他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那后来他出国的事……”
林青山也愣了一下。
这些事或许当初听说的时候,也曾经在心里有过各种猜测,但毕竟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也没有人会直统统的问“你出国的费用哪儿来的”这种话。
“或许有人资助吧?”林青山疑惑了,“我记得他并不是滨海人,为什么有钱了要把他的博物馆建到到这里?”
一般人的思路,就算有钱了想要回馈社会,也通常会选择自己的家乡吧?
秦翰摇摇头,“先不说他了。过几天古玩协会就要开会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我看你要不就别参加了。”
林青山一向都不爱参加古玩协会的各项活动,如今却主动参加今年夏天的交流会,秦翰就猜到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事。
“严赋如今可不同以往了,”秦翰提醒他,“有钱有势,派头十足,而且名声非常好。”
林青山心想,财大气粗不说,还能拉起一个收藏家协会,摆出挑衅的姿态来跟古玩协会打擂台,果然当得起有钱有势这四个字。
师兄弟俩讨论了一番昔日的老同学,转而说起了请秦翰做介绍人,让弥月到他手下工作一段时间的事。
林青山的说法是,“这一次在滨海可能要稍稍多留些日子,不想看着小年轻成天瞎晃荡,不干正事。”
对此,秦翰表示欢迎。
习烁匆匆走下台阶,张开手臂,准备给他的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他走到近处,才注意到弥月的臂弯里还抱着一只白毛团子。他起初以为那是什么玩偶,比如小姑娘们喜欢挂在背包上的什么毛绒挂件,结果不等他走过来,那个毛团子就很警觉地抬起头,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发出了一阵小老鼠似的吱吱哇哇的叫声。
习烁,“……”
弥月安抚地捏了捏毛团子的小爪,对它说:“这个哥哥叫习烁,是我的好朋友。”
习烁,“……”
原来他还有个狐狸弟弟?或者妹妹?
弥月又一脸认真的给他介绍怀里的毛团子,“这是我的朋友,叫小珍珠。老家在山上,是跟我一起出门旅游来的。”
习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