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察觉到了余音的视线,左手状似无意地往袖子里拢了拢,想要将玉佩藏起来。
不周。
熟悉。
几个关键的信息结合在一起,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还藏什么?他来了,到哪儿了?需不需要我去接一接他?”余音说话时的气势,就好像现在须伦恶童要是在她面前,她就能手起刀落一样。
“好了。”
后头的桃然总算解决了手头上的两个伤患,起身对金崇道:“他任性不是一天两天了,金崇,你稳重明理,不该由着他胡来才是。”
“桃然大人,灵主有命,让您除了余音,为何您却在此处与她虚与委蛇?”金崇粗着嗓门喊道,他这声音,便是在林子外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胜清看到余音和桃然都起身了,就知道自己这命是无虞了,便背着手从树后出来,踱着小步子往余音那头走。
“我的事,你不该问。”桃然冷眸看了金崇一眼,身侧的狼牙棒直飞向金崇,在距离金崇的脑袋只有一指宽时,堪堪停下,“你是范榕的人,但应该清楚我的脾气。想要过问我的事,你给自己准备了几个脑袋?”
金崇面无表情,仿佛真给自己准备了几个脑袋似的。
“你们的内务,我就不方便过问了,有需要再联系。”余音扶着裴云英和囚玉起身,说完赶忙去问裴云英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囚玉其实还好。
纵然桃然先手埋伏偷袭于他,但那些鬼气顶多是给他造成一点皮肉伤,对其元神有所损伤也只是暂时的,可以靠自己挺过来。
而裴云英却不同。
不管是桃然,还是其他罗刹王,他们的魔息对道门中人而言是相当致命的,哪怕只是些许地进入道门之人的灵脉,也足以折损其数百年的修为。
虽说余音已经用黑龙引将裴云英体内的魔息全部给吸收了,可这些魔息是实打实地在裴云英的身体里走了一遭,所造成的伤害也是实打实的。
桃然花了这么许久的功夫才总算是将二人的意识唤醒,余下虽然还有些小毛病,但到底行动无碍,也算是给余音交了个差。
裴云英一醒来,望着桃然的眼神都快喷火了。
“师姐,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事,我们离开再说。”余音拉着裴云英往陵阳关外停驴车的方向走,走没几步,回头去看江胜清,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听桃然与金崇之间的对话,便干脆隔空抓起一枚小石子掷出。
啪。
小石子打在江胜清的额角,留下灰扑扑的灰尘印。
“来了。”
江胜清扁了扁嘴,笼着袖子赶忙跟上。不过,在跟上余音之后,他嘴里可没闲着。
“听说这金崇生前就是范榕的大将军,被范榕生祭之后还能如此忠诚,世间罕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