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是乌子瑜。
一听到这个声音,余音立刻就认了出来,不过她站在原地没动。
倒是屋内的李平阳吓得一个激灵,脚下连点数步,轻身贴去门边,手则握拳,似乎是准备随时动手。他想的其实很简单,这人过来一开口是问李家大小姐,十有bā • jiǔ就是过来救人的,既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无事,他进不来。”余音拂袖一道金光打在门上,接着继续对李馥说道:“给你东西的那人是谁?看你刚才一直避而不提,是否另有隐情?”
李馥刚开始还不肯说,随后看余音脸色变差,心里打着哆嗦,才开口解释,自己没有见过那人,每次都是那人主动联系她,现身时也都是蒙着面。
至于为什么会相信那人的话……
“我有得选吗?我生来就是药人,长到二十岁便要赴死,还是被吃干抹净的那种……”李馥苦笑了一声,敛眸道:“我除了相信他,别无他选。”
“李大小姐?”
“开门!”
“谁在里面?”
发现不对劲的乌子瑜迅速开始破门,可余音要关的门,他怎么可能打得开?是以不管门外的乌子瑜如何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看着门无能狂怒。
“那便告诉我,他会在什么时候与你联系?”余音说完,右手在腰侧一划,取了一截骸骨出来,“他是不是说,只要你找到了那法器,便再次联系你?”
李馥点了点头。
原本鲤鱼环上被余音给按下去的动静,因为骸骨的出现又再次闹腾了起来。
“他子时才会出现,虽然方诸不分日夜,但他总能在最准确的时候到达。”李馥继续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可否请你留我一命?我虽作恶多端,可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后日便是我二十岁的生辰……”
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十分透彻。
“留不留你,不是我说了算的。”余音蹲着与李馥平视,“你shā • rén无数,这阁楼底下早就挤满了想要索你性命的冤魂,但凡阁楼禁制一破,你就会被吞没。”
闻言,李馥脸色苍白。
她不可置信地想要往余音那边挪动,嘴里喊着:“我还有用,你不是想要知道谁教的我吗?我有用的!高大尊他十分珍惜我,若是知道你毁了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接着,她又扭头对李平阳求饶:“我知道我不该戏耍你,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能救我,我定会将香儿的奴籍除去,还她自由。”
这年头,奴婢买卖都是刻了血誓的,如果不是主人首肯,奴婢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在主人身边待到死。
李平阳有些意动。
只是他更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尤其是在余音已经对他承诺过会帮他救香儿之后。
余音耸了耸肩,微笑着起身走去李平阳身边,拍了拍他,说:“如果高玉真的因此而找上门,倒是省了我东躲XZ了……届时胜负如何,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