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诚回到了家中收拾行李,他完全没想到,两三天内,公司的同事就因为一点点异常,因为一起出差,开始议论纷纷。
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发酵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
鲁迅先生那句: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luǒ • tǐ,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xìng • jiāo,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鲁迅先生批判的是五千年性压抑之后的结果。
但是柳诚第一次感觉到了流言能够shā • rén,他其实不太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是苏月那个小丫头眼中的惶恐和不安,的确惹人怜惜。
或许如此结束也是好的?
柳诚靠在了沙发上,想了很多,最后给李曼发了条短信,告诉了自己明天飞美利坚的事儿,算作是告别。
本来就没什么,两个人只是偶然间在雨天相遇,在一个失败的项目里努力,最后不了了之。
自己和李曼之间,也应该是这样,不了了之才对。
自己一个花花公子,何必想着怎么上岸呢?柳诚发了短信之后,等待着李曼的短信,可是迟迟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无影无踪。
或许,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柳诚如是想,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清晨,柳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却是气喘吁吁的李曼。
李曼一看到柳诚便重重的松了口气,扶着门,喘着粗气,颇为困恼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我以为…送不了你,幸好赶上了。你作为在上海唯一的一个朋友,出远门,我理应去送送你才是。”
柳诚皱着眉头说道:“你不回我电话是赶飞机吗?”
李曼满是笑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整个扔在了沙发上,吐了吐舌头说道:“你不知道多麻烦,我好不容易才订到了机票,终于赶回来了。”
柳诚看着李曼,第一次,如此的迫切的想要将慵懒的躺在床上的李曼,揽入怀中。
李曼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给你带了个礼物,我之前一直在偷偷学的,红豆刺绣香囊。”
“这个金色的线绣的是你的姓的小篆字,背面绣的是我的姓氏的小篆字,这边是红豆三两只,虽然简单了些,但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柳诚接过了那个香囊,认真的看了很久,才认出了自己的柳字。
红豆何物?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柳诚将香囊收好,进了屋换了一身衣服,才走到了客厅,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压住了揽李曼入怀的想法,而是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最多去一年,可能是半年,就回来了。”
他不准备在离开之前,和李曼更进一步,这是对李曼的道德绑架,他不准备那么做。
李曼抿了抿嘴唇说道:“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