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儿媳妇跟老姑娘的互动,李婆子心里总算好受点了。
多少不重要,可靠的一个就够了。
出嫁的姑娘,能靠娘家的怎么都比靠不到的有底气,张氏没有闹起来,多半是因为娘家人不在,若是张氏的娘家在身边,她们老李家说不定已经出第二个和离的了。
一不小心又绕了回来,李婆子烦闷的摇摇头,而后交代老姑娘:“咱扯花的事你别跟人讲”
人善被人欺,从去年到今年,她已经不止一次后悔自家的心软多事,所以,现在别说这么扯花授粉,便是摇一摇她都不想跟隔壁的多说。
至于村长怎么做,那是村长的事,她们家关不着。
这边,李婆子才下了决心,那边,扬婆子看着隔壁的菜花一声叹息,而后走向李婆子。
“老李家的,你咋想的?!”杨婆子仰了下颚,表达得很明显。
李婆子将几种花枝收拢,并在沟陇里挖刨,待她将花枝都给埋了后说道:“村长不管怎么说都是村长,只要没被隔壁害死,他不作为就是不对,可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跟隔壁一样不过普通人,我们为了自己,自私自利点,谁都没权说我们怎么的话”
“你说得是啊”老李家惹不起,不惹就是了,自家却不能置之不理,抬手拍着李婆子的肩膀,杨婆子表示很头疼“以前就没见有这么多混子!”
对于这点,李婆子表示不赞同:“以前想方设法照看田地,就想来年有一二两的剩余,如今,大家积极的为自己考虑,筹谋,为的也是银子”
人性不是一两天时间养成的,说白了,不过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对象变了而已,能得到的好处多了而已。
从始至终,人还是那些人,不曾改变。
缓了缓,杨婆子叹道:“其实也不奇怪,咱不都是镇里出来的极品吗!”
“噗”秦望舒喷笑出声。
对于杨婶子的这句自我定义,她实在是赞同得很。
白潭村就是镇里过不下去的人来佃秦家的田形成的,而在镇里活不下去的人,多少都是有问题的,至少,在别人看来,都是有问题的。
见她笑得这么欢,杨婆子不耻下问:“极品不是这么用的?”
记得,她老说隔壁是极品,跟极品计较是拉低自己的档次,而他们这边的人在某方面跟隔壁一样,不应当也是极品?
对于杨婆子的自我怀疑,秦望舒很肯定的给出答案:“就是这么用的”
杨婆子:那还笑什么?
摸摸鼻子,秦望舒道:“别人眼里极品的我们,与隔壁比简直是圣母”
“圣母?”太后?脸色一变,杨婆子抬手嘘:“这话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呃”噎了下,秦望舒才转过弯来“是我说错了,跟她们比,咱不知好到那里去了”
“可不是,你那话说得太对了”组织了下语言,杨婆子慢吞吞道:“别人虐我千百遍,我居然还待别人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