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没用,让那个黑衣人跑了。”刑安跪在大殿上冲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道。
“刑安,这是你第几次失手了。”男人五官端正俊朗,鹰钩高鼻,穿着一袭黑衣,气势凛冽不可直视。
刑安跪在地上额头冒汗:“师父,弟子有事禀告。”
贺图看着底下的弟子,即使跪着也背挺得笔直,是个学剑的好苗子,捉贼的事情本想是让他结丹后历练一番却迟迟没有捉到人不由让他感到一阵失望冷声:“说!”
刑安急忙道:“师父,我怀疑门派里有那贼人的内应。”
贺图拧眉:“什么意思?”
刑安:“那贼人似乎过于熟悉山门内的地形和暗藏在下面的法阵,弟子们数次引他入后山大阵都被他巧妙躲过。”
千径山不同于其他门派,向来与世隔绝,弟子出师才能下山游历,所以鲜少有人知到千径山的真实面目,更别提门内的诸多禁忌法阵。
刑安心里犹豫了会才说:“今晚我们追着那个贼人到了碧瑶峰。”
贺图:“秦清的山头?”
刑安点头:“弟子带人进去搜山却发现贼人已经不见了。”
贺图皱眉似乎想了会:“现在碧瑶峰只剩下秦清那个小徒弟,你的意思是会是他?”
刑安抱拳:“这只是弟子猜测,但还望师父严查山门弟子,彻查此事。”
贺图神情难辨挥手:“此事我已知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准和任何人提及。这事情你办的不利落,自己下去领罚。”
“是,师父。”刑安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试剑台上,穿着山服的白衣少年手握着把剑,剑未出鞘,直直将另一名弟子从台子上打落在地趴在那往外吐血。
“这已经是第六个了,今天打的全是天光峰的人,他们是怎么得罪单妙了?竟然能让他一大早就踏峰叫人。”
“听说是昨夜刑师兄带人夜闯碧瑶峰说是要搜查闯入万妖窟的贼人。”
“我的娘,没想到刑师兄平日里不声不响去,暗地里搞这么大,谁不知道自五峰主走后,单妙竟不准人再踏碧瑶峰一步,就连上次三峰主追一个逃跑的弟子到了碧瑶峰,差点都让单妙开雷阵劈伤告到大峰主那去都没辙。”
“谁叫人家有个好师父,临走前竟然在山上设下各种高级阵法,生怕门派谁欺负他去了似的。”
“这你不就懂了,碧瑶峰里的宝物谁看了不眼馋,不要说我们这些弟子就连三峰主都暗地里派了不少弟子打探想浑水摸鱼,要不然单妙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不过谁能欺负得了单妙,他不找别人麻烦就谢天谢地了。五峰主就收了他一个徒弟简直把他当宝贝儿子疼,说不定以后峰主之位也是传给他。”
“别酸了,就算五峰主不把位子给他,千径山上同阶段有比他强的吗?你以为五峰主看中的是单妙什么?那张脸吗!是人家那变态般的天赋人啊!天生剑骨,风雷双灵根,十六岁就已经结丹,你问问你自己能比他强?”
听完这番话的人都微微愣住接着挫败般地叹口气望着高台上笑的明艳的少年,这般天纵英才,放在整个大陆也是极其罕见,不要说是碧瑶峰,待他成长起来坐上那座最高峰的位置也不是难事。
单妙眼光朝远处扫了一眼开心地招手大笑:“刑师兄,昨日试剑台之约就剩你了,快上来。”
刑安面露疑色等看到汪洋、蔡钧和李延等人躺在地上,身上带血面容狼狈后彻底怒了,提剑跃上试剑台。
“单师弟,试剑台比武只为切磋,你这般过分了。”刑安面沉如水,看着单妙一字一字说。
单妙不以为意,脸上挂着一抹懒洋洋地笑容:“刑师兄,试剑台上生死不论,他们现在不缺个少腿就是我仁慈大度,你要是替他们鸣不平就拿手中的剑来说话。”
“我们千径山剑修什么时候变得婆妈了,什么话不都是靠剑来解决吗?拿出你昨晚闯入我碧瑶峰要杀我师弟的架势来!”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彻底讨论疯了。
“杀什么师弟?是那个小引玺?”
“草,这是哪个畜生干的事,引玺才几岁刚筑基不到,这些天光峰的弟子最差的都筑基多少年了,欺负一个小孩子要脸不要!”
“就是,引玺长得多可爱,我们巴不得他来我们枢机峰来玩,他要是喊我一声师姐,我把我一个月炼的丹药给他当糖丸子吃。”
“你们不觉得天光峰人做事都很狠毒吗?平日里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千径山真正的弟子,不就是沾了大峰主的光,上次明明是我们借的道场结果被他们硬生生抢走。”
“同意这位兄弟的看法,要我说今日他们被单妙按在地上磨搓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杀杀他们的锐气。”
刑安听不下去,若是任由他们说下去,天光峰的名声都快没了,于是果断拔剑冲单妙行礼:“单师弟,得罪了。”
单妙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连剑都没拔便迎了上去。
同为剑修,两人的剑招却大不相同,刑安自小练的是开山老祖写的剑谱,秦清一向看不起那些死板的剑招,自己手把手教单妙如何认清剑修的真面目,不是压着单妙将他揍的鼻青脸肿就是押到后山和一群妖兽亲身实战,只要有一口气在,秦清都不会插手。
所以单妙的出剑无形,根本无踪迹可循,指不定下一剑打你哪,更别提他招中的致命的杀意。刑安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从小被秦清养在山里的小姑娘而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下来的将士,悍勇无畏。
心里失神于单妙剑法的精湛,动作上便露出了个破绽,单妙一剑挑飞他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将他也踹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