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友。”
“闻道友!”
王钰拿起辟天邪对准衫月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衫月轻轻避开那把桃木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现如今年轻人脾气都这么大吗?辟天邪?符蝉子的东西竟能传到你手里?你放心好了,他没什么事的。”
王钰不相信地将剑再次对准他。
衫月无奈看着那个突然晕倒的年轻人开口解释:“你以为画魂是什么?既然它被封为禁术自有它的缘由,自愿为对方承受一切可不仅仅代表的是伤害。”
白如玉皱眉:“你是说闻道友也要经历问心剑?”
衫月打了个响指:“有些小聪明。”
白如玉冷笑:“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
衫月摇摇头继而奸诈地笑了:“我若是早说了,那小子还能进虚子境?”
“前辈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白如玉气极反笑地看着衫月。
后者颇为谦虚摆手:“这谈不上,谈不上,现如今你们做什么都是无用。我看他们根骨上佳,是难得修仙的好苗子,不如看他们造化。”
白如玉看了眼昏迷的闻潜,问心道劫本就是要自己过的,外力根本没用,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说:“前辈莫怪我没提醒你,单道友虽看着脾气好,但要是知道你背地里算计着他师兄有什么意外发生,恐怕即便将那冰凰卵拿出来也会立马毁掉不给前辈留下一丝一毫。”
衫月低头瞅了瞅昏过去的闻潜,尴尬地命摸鼻子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闻潜站在碧瑶峰前,心情复杂。
他在昏迷之前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因画魂所以单妙的问心道劫也牵扯到了他,让他也得直面问心剑。
闻潜想过他会看到什么。
易子而食的亲爹,想要吃掉他的屠夫,漫天火光房子中挣扎爬向他的屠夫一家老小抑或是崖谷里满地爬向他的妖兽。
可是这些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座树木葱郁的山头,一阵风过,他甚至能闻见空气中的花香,他知道山上那座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海棠树,花开常年不败。
他微微闭上眼睛复而又果决般睁开大步上山去。
推开门走进院子,海棠花开得正好,闻潜看了会才走进屋子。
他走到单妙的屋子旁,站在门边,还未进去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床边的两人正是自己和单妙。
“听卫苏说你受伤了,伤哪了?”闻潜坐在床边看着身形瘦薄的少年追问。
单妙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神情难辨,见闻潜从门外进来,急忙翻身背对着他。
“卫苏说你一回山就谁也不见,就躲在这间屋子里。”闻潜拧起眉厉声道,“到底伤哪了?”
单妙半边脸蒙在被子里闷声说道:“我没事,睡一会就好。”
不过是大意中了那媚妖的毒雾,对旁人痛不欲生的媚毒于他来说不过是身体上难受些罢了,休息一会也就缓过来了。
闻潜听他这话感觉心里窝了团火不由“旧病复发”冷笑嘴贱道:“也是你是五峰主最宠爱的弟子又身负剑骨,下一任剑仙,自然也瞧不起我们往日这些做师兄。”
“我看我今日就是专门来吃冷脸的。”闻潜说着就要拂袖而去,袖子骤然被从被子里一只手拉住。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单妙无奈转过头看着闻潜,额头上浮着一层汗珠,脸颊如同三月灼灼桃花艳丽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我真的没事,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坐在桌子上喝茶,茶具应该还在原来的位置。”单妙脸上浮现些疲倦又夹着几分难以言述地忍耐。
“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热?”闻潜伸手摸上去却没想到床上的人宛如受惊般避开。
闻潜不满:“怎么?你脸矜贵摸不得?”
单妙心里憋着气,想着几天未见,他这个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嘴贱,表面一副冷淡清冷的谪仙模样,背地里却是最小心眼瑕疵必报,嘴毒的不知道骂哭过多少山上的小姑娘。
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身又背对着他。
闻潜见他这样想替他把脉,手刚碰上腕部就被单妙激烈的甩开,感到一丝疼痛嘶了口气,低头看着手背上那道带着血丝挠痕。
单妙转头看了那一道血痕刚想道歉,就见闻潜大步走向他的柜子前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半晌才手里拿着东西走到床边语气不善开口:“伸手。”
单妙不解:“什么?”
闻潜一把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开始给单妙剪指甲。
单妙愣住接着体内的媚毒发作,身上像是被人放了把火,烧的他心头一片烦躁,浮现出一股子要靠近闻潜的欲望。
闻潜倒是没注意到单妙的异常,单妙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圆润,看起来煞是好看。
“你…快放开我。”单妙声音沙哑含着浓浓的□□想要挣脱开闻潜,这厮身上就像一块寒冰,对他此时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闻潜此时才发觉不对,看着单妙眼里翻涌的挣扎之色急问:“你是不是中毒了?”
单妙喘着粗气却想努力保持平静:“大意碰上了一只媚妖,缓一会儿就好,你离我远点。”
闻潜闻言顿在原地,一时间也沉默下来,脸上罕见浮现几分不知所措的神情,过了一会才低低开口:“你…你要是实在忍不住…自己解决…我不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