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黎平君问她问得最多的问题是:江尧对你好吗?
许柚起初还很耐心地不厌其烦地回答,顺便夸一下某位医生!
他对她何止好啊,简直比热恋期还要好上一千倍,有时候她都怀疑他们到底是夫妻还是情侣,怎么就没有半点儿夫妻之间的争执和矛盾呢?
后来,许柚就不耐烦了。
妈妈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存在,结婚之前恨不得将她丢出家门,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现在又开始马后炮地担心她会不会过得不幸福。
晚上,江尧在医院值班。
许柚回自己家待了一晚,一边剥核桃,一边说:“你看我有丁点儿被他虐待的痕迹吗?我都快被他喂成猪了。”
黎平君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深知幸福来之不易。
她笑道:“你就偷着乐吧,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种生活。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三观人品性格全部合拍的人,简直比淘金还难。”
是吗?
许柚不置可否。
一直坐在身侧看电视的周长青突然来了一句:“等会儿吃完饭,给小江盛碗汤送过去,让周培然开车。”
许柚有些犹豫:“可是他不允许我没病去医院找他。”
周长青觉得他俩这规定有点意思,扯唇一笑:“那就让周培然上去。”
刚从洗手间的出来的周培然正好听见谈话,指了指自己:“我?我不去,又不是我老公,干嘛不让她去?”他看着许柚,“难不成他还能轰你走啊?”
那倒不会。
许柚无语地看他,这不过是江尧给她下的潜规则,没多少人知道。
刚开始许柚也不怎么当回事,该去找他还是去找,反正又不逗留很久,给他送点东西过去怎么了?
后来惹他生气,被他“冷暴力”对待几次后,就害怕了。
许柚最不喜欢他不说话的样子。
总感觉像个陌生人,一下子疏远了很多,哪怕骂她一下也比这样对她啊!
可没人知道,江尧冷脸对她的时候,自己也很难受。
有一次在休息室,李柘见他闷闷不乐的,八卦地问:“怎么了?跟许柚吵架了?你们能吵什么?”
江尧很在意地说:“为什么喊老周那位喊老周老婆,而我那位却直呼其名?”
显得他们很熟似的。
李柘被噎了一下,险些无语到笑倒:“行行行。你跟你老婆吵架了?”
老周喝了口水:“他不给他那位来医院,前几天不是过来了一趟吗?这不……就生气了。”
“呃……!?”李柘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老周他老婆一周都不知道来几回,医院没那么可怕。”而后,换了种语气,为自己的朋友训他,“你这臭脾气,许柚还真能忍你。”
江尧乜他一眼。
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江尧在国外曾亲历过一场大型高传染性流感的爆发,就是以一家医院的一个病人为源头,在医院大幅扩散传出去的。
那一回死了好多人,同时间去了那家医院的病人或病人家属,许许多多都被感染了。
江尧不让许柚去医院,是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虽然概率极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而若真的发生了,届时医院一片混乱,作为医护人员,他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无法整日整夜地陪在她身边,查看她的病情。
还不如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窝在家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网民。
灾难来临的时候,他冲上去就足够了。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