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间里,常发财姗姗来迟,他做贼一样弓着腰,还提着一个布袋,等服务员上完菜,关上包间的门以后他才把袋子里的酒掏出来,常发财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她发现了。”
常发财估计觉得这么说不够惊险,又加了一句:“她从我进门就一直盯着我。”
闲乘月淡定的坐着。
宿砚笑着说:“可能是常总多心了。”
常发财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他倒没觉得自己多心,这家酒店他常来,算是他请客吃饭的门面,就是因为常来,人家都知道他一直在自带酒水,不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吃饭的时候,几乎是常发财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带着一脸谄媚的笑,搜肠刮肚把所有拍马屁的词汇一股脑倒了出来,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光了。
闲乘月全程都坐在旁边当壁花。
如果客户不是宿砚,闲乘月还会配合常发财说几句,但今天不用。
酒过三巡,宿砚和常发财都喝得脸颊发红,只有闲乘月似乎是生来酒量就好,喝酒从不上脸。
“小闲啊,我回公司了,你跟宿总走,你们打车吧,你之后记得开□□,不然不给报销哈!”常发财喝得晕晕乎乎,脸上带着憨笑,打完招呼就脚下打着圈的走了。
闲乘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宿砚,宿砚估计也不怎么能喝,尤其是常发财买来的还是高度数白酒,宿砚虽然上脸,但不像常发财一样整张脸通红,而是脸颊微红。
他的目光有点直,走路的时候很板正。
两人最后是打车走的,宿砚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里,倒也不急着开回去。
给司机报了地址之后,宿砚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头脑发晕,这种状态下他也不敢跟闲乘月说话,担心说错了什么。
他很清楚闲乘月对他没什么感情,即便同生共死过,但也不具备唯一性。
毕竟没有他,也还有其他人。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到宿砚的住处。
宿砚住在距离市中心步行十分钟就能到的大厦里,不是小区,而是独栋大厦,顶楼复式,拥有入户电梯,这个区域才是真正的寸土寸金,顶楼视野极好,四面都是落地窗,电动式的窗帘,装修风格非常简约。
收纳空间异常的少,但因为房子够大,衣帽间和储物室就足够存放东西了。
这种入户电梯闲乘月还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他觉得很新奇。
闲乘月自己带了鞋套,一进去就套上了,他也没有到处打量,而是等着宿砚带自己去看拍品,鉴定证书之前已经确认过,现在则是去拍品是否保存完好,没有破损,哪怕只有一点擦痕都要记下来。
平时闲乘月谈业务,都要跟客户聊很多。
舍得把古董拿出来拍卖的客户一般都是急需用钱的人。
毕竟谁都知道,古董从来是越放越值钱,这东西不会贬值。
所以光是起拍价和阶梯价就会商量很久。
“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坐车的时候宿砚开始车窗,现在已经清醒了不少,他脱了外套,挂在入门处的衣架上,只穿着一件短袖去给闲乘月倒咖啡。
宿砚:“要放糖吗?”
闲乘月也不客气:“多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