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魏欣的声音激动地响,但他现在却不知自己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张口是气音。
姜啸有些木然地看向魏欣和其他弟子的方向,他里托着焚魂锏,朝着那边走了一步,两步。
他满嘴、满眼、满身是血腥,他了不被哭魂琉猁压死,进入了他的腹部之中,搅碎了它的内脏,打碎了它大得不可思议的内丹,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夜风吹过他糊满了鲜血的身体,他整个却如陷入一种十分诡异的境地当中,视线空茫游离。
这种被腥咸包裹的黏腻感觉,似乎不是第一次,他的记忆中有个画面一闪过,他看有个身着黑衣的,将他推进了血池之中。
他似乎变得很小,血液淹没口鼻的腥咸和窒息,顺着他的脊梁如恶鬼般寸寸爬上来,他听一个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切地传来,“你生来便是罪孽满身,因你死的不计其数,你本该死的……”
姜啸看自己陷入了血池中,下意识地挣扎。
后他看了一双阴冷的眼睛,那眼睛很美,却看着他如看着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姜啸猛地醒神,看了幽暗的丛林,下一瞬,他终于力竭,昏死了过去。
月亮隐没在乌云当中,这树林中的虫鸣响,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伪造出暂的静谧安逸。
魏欣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姜啸从那哭魂琉猁的身边拖入了他们休息的凹陷山坡,这里连个山洞称不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隐藏和躲避的功能,只能算是露天休息的地方。
所有幸存的弟子,顾不上任何的血腥和污浊,甚至顾不上幕天席地的危险,便尽数昏睡了过去。
他们甚至自嘲地想,若是危险来,能够无知无觉地死去,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门,看着自己死于这些可怖的巨兽口中。
遮蔽月亮的乌云散去,月色如血。
岑蓝然身在焦山,她看着天边月色上的血沁,不知什么心中有些不安。
“仙子,冲虚池的草药经加好了,还有我的血也放在了池边,”五鸳说,“仙子随可以开始。”
岑蓝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月光问,“你过这样的月光吗?”
五鸳看了一眼,“没有,不过我听闻,血色侵月,是不祥之兆,据说只有上古妖族出世才会如此。”
岑蓝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却不曾清晰,抓寻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