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罂这么说的时侯,心里却在盘算着,两年后,我会上京找你。因为两年后你就是我的奴仆,要给我做个带路人。两年之后位极人臣,想得天真,发梦去吧。不过,倘若她估计错了,他根本就不是燕国人,真的只是一个路过的穷书生呢?
甘夜突然变得很认真,声音有些低哑:“好,那你也要记得,今年殿试后,要到京城去看状元郎游花街。到时侯,状元郎一定是我。”
对一个小姑娘动了真心对于他甘夜来说不是好事。但是,对于他甘夜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了情。他想守护这个小姑娘,想尽他毕生的能力让她一生岁月安好。这种心悸从未有过,感觉却真真切切。
“嗯。”夙罂笑眯眯的,那是在笑柑橘不自量力。一个人有理想是好的,但将理想定得太高,好高骛远,不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多数是要摔跟斗的。
幸而年轻,多摔摔跟斗也没事,就当积累经验。
甘夜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就猜出来了,小姑娘这是笃定他做不了左右相啊。
确实,就凭他自己,那自然很难。但燕国在大楚早就经营多年而积聚了一股强大的势力。这股势力已经慢慢渗进了大楚的朝庭里,正逐渐增强。有了这股强大的势力做他的背后推为,甘夜将会如鱼得水。
甘夜从腰间解下一支玉箫递给小姑娘:“你救我一命,我在罂花谷吃穿住行都不花一个铜板,你临行还赠我银两助我入京赶考,我却无以为报。这支玉箫和玉箫上的玉佩是我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希望罂罂小姐能笑纳。”
见夙罂迟迟不接,他又说道:“其实,我就怕怀璧有罪。以后,我一定会赚到足够的医药费回罂花谷赎回这玉箫和玉佩的,你就安心地等我回来吧。”
两年后,他会千方百计带走她。
夙罂小姑娘淡淡笑问:“你随身带着这玉箫,是擅长吹箫?”
甘夜这下子可是傲骄了:“嗯,还可以。琴棋书画,诗数礼乐,本公子皆略通一,二。”
夙罂似笑非笑:“你确实在我罂花谷里占了不少便宜,那你就吹一首曲子听听,当酬劳一下我吧。”上一次,她给他施针时,他哼了一首小曲,哼得不错,她想再听一次。
“罂罂小姐想听,柑橘荣幸之至。小生虽不才,但吹箫是真拿手。”甘夜说完,举箫吹奏,目光在罂罂小姐的身上定格,为夙罂吹了一首楚国的民谣。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曾枝剡棘,圆果抟兮。
……
夙罂听过最好听的箫声是师父玄影子的箫声。可是,师父连声告别也没说就偷偷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