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牧吃得津津有味,还妖孽般笑靥如花,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刚才不是说,这是借花献佛吗?你今天入宫可有什么见闻?楚国皇宫是不是恢弘巍峨,富丽辉煌?”
夙罂笑道:“你不是窦候家大少爷吗?你想入宫又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不会亲自入宫瞧瞧去?”
窦牧摸了摸化过妆的一只眼睛,一边吃着点心,状似不经意般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初入京城,还没机会入宫瞧瞧。所以,下次你入宫,可否带上我?”
“你堂堂窦家大少爷,窦后的侄子,太子爷的表兄弟,让我带你入宫?你啥意思?你想做我的弟子吗?”夙罂说话时,给三七喂了一块糕点。
三七吃得满嘴都是,不停地说着,好吃好吃。其他小朋友也一样,吃比皇帝大。
窦牧妖孽的脸上一双夙目眸光灼灼地盯着只顾孩子们的夙罂,语气有些委屈:“我不想做你的弟子,我想做你的……朋友,或知已,行吗?”他想做夙罂的丈夫,和她一起养着这班孩子。和夙罂在一起,他都快忘记自己是谁,自己来自何方,要做什么事了。
夙罂拿着一方帕子,在给几个孩子分糕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窦牧聊天,对窦牧的问话是漫不经心的:“做我的知已,朋友?你算哪门子的知已朋友?你很了解我吗?”
“啊,不行?”窦牧小心翼翼地和某人聊天,结果却发现,某人对他实在是太随意了。他确实没有很了解夙罂小姑娘,可他却被她吸引了。小姑娘让他很惊喜,他越来越为她着迷。
夙罂是真不太明白窦牧的脑回路:“你要想入宫,何不直接去找窦后?或者找太子楚怀邕。你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吗?如果现在不熟,那就一回生二两熟,多去找他们,不就熟了?别人要是有你这层关系,早就去攀龙附凤了。哪象你,整天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两年后别说是位极人臣,就算是谋个小官也难。你这样子,人家还以为你只是个纨绔子弟。”
这人缠着她时,缠功一流的,她就不相信他不敢去找太后和太子。
“啊,原来罂罂小姐时刻惦记着和我打赌的事情。罂罂小姐这是不是在激励我力争上游,争取两年后位极人臣,然后娶你过门?”窦牧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扯着大嗓门叫着。
三七代罂罂回答道:“我呸!你也配娶我们罂罂过门?你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现在,你都单着一只眼了,还想娶罂罂,你做梦吧你!罂罂将来一定会嫁给我,我才是天下无敌的小师哥。”
窦牧:“去去去!小屁孩就会吹牛打岔,毛没长齐呢,就想娶媳妇,也不害臊。”怼完小三七,马上回首对罂罂换一副面孔,“罂罂,你不是也知道吗?我在乡下长大,虽和他们有亲缘关系,却并不相熟啊。你带上我就不一样了,我心里踏实。”
“我和你也不熟吧?”
“怎么会?我们可是自己人啊。我觉得,我和你比较熟。如果连你都觉得和我不熟,那我窦牧在上京可就是再也没有一个熟人了。”窦牧说着,一脸卖惨。
夙罂睨了他一眼笑骂:“别跟我装可怜。难道你连自己的父亲也不熟吗?”
窦牧不屑地说道:“我父亲?他不过就是心感愧疚,才不得不接我回府罢了。想当年,他宠妾灭妻时,哪想过我?要是他有半点为我着想,我也不会被人拐卖。他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大丈夫为人不爱妻子,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小三七“嗤”了一声道:“瞧你那熊样,你这是想在罂罂面前卖惨表决心吧?罂罂才不会上你的当。古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爹是个宠妾灭妻的负心汉,你又能好到哪儿去?我就不一样了,我才不会宠妾灭妻,因为我一生只会娶罂罂一个人做妻子,决不会纳妾。这世间除了罂罂,别的女人都入不了我七七的法眼。”
夙罂被三七的“豪情壮志”给逗得“噗”一声笑:“七七啊,我罂罂何德何能啊,你可感动死罂罂了。七七,大师兄已经给你和几个小师兄们都找好了学堂。明天,你就要上学去了。你可要好好念书,不能老想着娶妻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啊。咱要搞事业,不能太过儿女情长。”
三七马上给夙罂敬了一个礼:“是!七七谨记罂罂教诲,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七七时刻不敢忘记。”
窦牧老是被三七抢台词,却也不生气,反而象一个老父亲看自己儿子一样,伸手狠狠地揉了揉三七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七七啊,好样的,哥哥喜欢。”
三七嘟了嘟嘴,伸了一下舌头,还做一个鬼脸:“切!谁要你喜欢,罂罂喜欢就行。”三七拿了一支簪子要给罂罂插上:“罂罂罂罂,这支簪子好漂亮,三七帮罂罂插在头上好不好?”
夙罂看了一眼三七挑的那支簪子,竟是一支墨玉簪子,上面还缀了一朵牡丹,确实好看:“好吧,七七挺有眼光,就戴上一支也无妨。”
三七马上给夙罂将簪子给插上了:“罂罂真漂亮!罂罂是整个楚国最漂亮最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夙罂在三七婴儿肥的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就你嘴巴最甜。”
三七看向窦牧,挑了挑眉毛,双手叉腰,跟窦牧叫板呢:“老豆,羡慕吧?罂罂最喜欢的人是我,你没门。”
夙罂大笑:“七七,你叫他老豆?”
三七伶牙俐齿地说道:“罂罂,他都这么老了,又姓豆,我叫他老豆这是尊老啊。”
七七,你知不知道,老豆是爸爸的意思?可是,这个时空没人知道老豆是爸爸的意思。夙罂一时笑过了头,竟然倾身附嘴到窦牧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吧?有一个地方,叫别人老豆那是叫爹爹的意思。”
“真的?”窦牧十分惊喜。
夙罂点了点头。
窦牧马上乐呵呵地,突然也有样学样,附嘴到罂罂的耳边小声说道:“罂罂,我做这小子的爹爹,你做他的娘亲,我们做一家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