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淡定地问道:“白公子,你看我有什么破绽吗?”
白芷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是在外面见到,我一定认不出牡丹小姐来。”
牡丹小姐:“那就好,我们走吧。”
白芷十分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有请海棠夫人!有请牡丹小姐!你们就上这辆马车吧,我上另一辆马车。”
海棠夫人低语了一句:“臭小子!总算懂得尊老。”
白牡丹和海棠夫人同车,海棠夫人上了车后就笑眯眯道:“你看白芷这小子为人如何?”
白牡丹一脸戒备:“他为人如何,你不是都知道吗?何必问我?”
海棠夫人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都重活一次不容易。白芷这小子和你年纪相当,又有同样的经历。你要是看对了眼,就不要错过了,人生苦短。”
白牡丹一脸高雅端庄:“人生苦短,重活一次,我可不想做错事,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感情。我们的记忆都还没恢复呢,你让我谈感情?这万一下一刻我们便想起来,家中已经有夫,有妻,有儿,有女,那便怎生是好?”
海棠“噗”一声笑道:“我瞧你们的年纪可不象是有家室的人。就算是有了,都过了十四年,我们都是‘已死之人’,谁还会守着不嫁不娶?我相信活着的人早就儿女成群了。就算日后再见,谁还守在原地等我们不成?”
牡丹听了,眼中也是一阵落漠。海棠说得对,她们都算是已死之人,活着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原地等待她们的回归?就算日后恢复了记忆,就算她以前爱过的人,那人又岂会等她?十四年了,只怕是孩子都十几岁了吧。
“在我找回自己的记忆之前,我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牡丹心中落寞,但她性格谨慎。打从醒来之后,她就觉得心中象缺了什么,很想找回来,却又偏偏记不起。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但她不习惯和人倾谈诉苦。她也没能海棠夫人一样大大咧咧,每天开心爽朗而笑,更无法如白芷一样,平静得象一湖水。
马车很快进了市集,京城的市集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放眼一片繁荣景象。
白牡丹和海棠夫人进了市集之后,看到京城的市集时,都有些神情恍惚。她们都好象曾经来过这里似的,有着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历劫归来。
海棠夫人掀起车窗帘门看了好一段路了,突然,她指着前面道:“前面,右转是一间珠宝店和一间成衣店,我要去瞧瞧有什么新衣裳。车夫,右转。”
马车夫立时按海棠夫人说的,右转。
白牡丹惊讶地问道:“夫人,你想起什么来了?”
海棠夫人愕然:“没有,但我就是突然觉得,前面右转该有一间珠宝店和一间成衣店。”
马车右转之后,果然看到了一间珠宝店和一间成衣店时,海棠夫人也是惊呆了。
“停下来,我要进去逛逛这两间店。”海棠夫人惊愕过来,马上吩咐车夫。
马车停下,海棠夫人和白牡丹进了一间珠宝店。俩个人穿着太普通,店内的伙计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便不愿招呼她们了。不过,也没将她们赶出去。
海棠夫人和白牡丹看了看店里的珠宝,竟是觉得,这店里的珠宝也没什么稀奇。犹其是白牡丹,看一眼便不想再看了。海棠夫人也是,夙罂赠她的首饰虽不多,却都是上等的货色。最近,太后赏赐了罂罂,罂罂又赠了海棠和牡丹每人一些首饰。那太后赐予的岂是普通之物?自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藏宝贝。这摆在明面上的物品,又岂入得了她们的眼?
掌柜看她们的衣著打扮,也不想招呼她们。她们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买什么首饰。之后,她们又进了隔离的一间成衣店。
刚进成衣店,海棠夫人和白牡丹便被这间成衣店的美服吸引了。果然,女人最爱的还是美丽的衣裳。虽然她们都不缺衣裳,但女人天性喜欢衣物,见到新款便想试试。
海棠夫人指着一件织锦镶珠的襦裙问道:“店家,我能试试那件挂着的衣裳吗?”
海棠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娇横的声音冷嗤道:“天香霓裳何时变得如此没有格调,连这样的粗使婆子和丫环都能进来试衣了?让这么低贱的人试过的衣裳,还有人愿意买吗?”
店员掌柜的一听,马上冲过去要赶走海棠夫人和白牡丹:“出去!这衣裳岂是你们这些粗使的婆子和丫环能买得起的?走走走,别在这里影响我们的生意。”
海棠夫人一听马上就炸了:“我们也是来买衣裳的,你瞧不起谁呢?你这外面有挂着牌子说,丫环和婆子不能进来吗?她不也是丫环?再说了,就算我们穿着普通些,可也不一定就是粗使的婆子和丫环。”
海棠夫和牡丹之所以穿着普通,又将脸面化得有些醋黄,她们是不想让罂罂担心。罂罂说她们容颜倾城绝色,定不会是普通人。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不想被仇家先找到,也不想无端惹上登徒子。可她们万万没想到,因为穿着普通,容颜普通,也会惹上这种麻烦。
在她们面前的人是长公主殿下楚千娇和她的两个丫环。长公主没事时喜欢出来市集逛逛,看看成衣和珠宝首饰。当然,她们在市集中不会以长公主的身份自居,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们突然看见海棠夫人和牡丹进来,立马便觉得,这俩个人的穿着打扮拖低了这里的品味,所以便出声讥讽,想让店家将人赶出去。倒是没想到,俩个女人伶牙俐齿,立时反驳过来。
长公主身边的丫环狐假虎威,见俩个民女敢冲撞长公主,马上大声喝斥道:“大胆!敢对我家夫人如此无礼?奴婢就算是奴婢,也得看是谁的奴婢。就你们这种身份,也敢在我家夫人面前说话?滚出去!”
海棠夫人和白牡丹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