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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见鬼!又要跑几千里地了(1 / 2)

大缙中央调查团关于武威胡人作乱的调查结果很快出炉,二十个调查官员一致认为马隆的报告属实,数万胡人作乱攻陷武威城,全靠军假司马胡问静力挽狂澜,当然,这“数万”的数量上或许微微有些无法确定,毕竟上万胡人首级可能是作乱的胡人全军覆没,可能是只杀了部分,可能是杀良冒功,但作为给朝廷看的调查报告,数字的量级正确已经是非常的了不起了,杀一报百的军报到处都有,这“数万胡人”上报的理直气壮。

王敞慢慢的道:“只是,有些事情……”他看着一群官员们,是把所有事情都汇报上去,还是选择性的报告?或者在公开的报告中挑选部分,而给皇帝陛下的密奏中才写清楚所有事情?大家必须统一一个意见。

一群官员看王敞的眼神复杂极了,王敞这是不甘心胡问静立了大功,想要继续抹黑她?

王济哀伤的看着王敞,轻轻的拍他的肩膀:“老王啊老王,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你被胡公写小黄文搞臭了名声,你就同样写小黄文搞臭她。”声音又大又清楚。一群官员点头:“对,以牙还牙,以小黄文对小黄文,切不可做没品的事情。”

王敞死死的看着一群官员,老子担心的是你们羡慕妒忌恨,背后下黑手!

一群官员看着王敞诡异的眼神,这是想要拉他们下水一起坑死胡问静?众人坚决的低头喝茶,官场之中损人利己的事情不妨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脑残才会去做。

王敞转头看王济,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王济在前来武威的路上无时无刻不在嘲讽“武威胡人作乱”的真相,现在胡问静多少有些把柄在手,会不会想要玩死了胡问静?

王敞慢慢的试探道:“若是只上报战绩属实,这西凉只怕就是胡问静和马隆的天下,那匈奴人刘渊是定然无法出人头地了,王将军可能接受?”

王济看着王敞,心中鄙夷极了,王敞这草包又一次栽在了胡问静的手中,现在想要拿他当刀子使?这么赤(裸)裸的挑拨手段三岁孩子也不会上当。他真诚的看着王敞,义正言辞的道:“王兄,胡问静虽然与你有私人过节,但是如今是为了国家大事,我等做事必须凭良心,决不可因私废公。”他转头看着一群官员,一群官员用力点头,今日大家同坐一条船上,说什么都必须让王敞老实一些。

王济继续对王敞道:“王兄,胡问静纵然在平乱的时候略有亏小节,但是瑕不掩瑜,事急从权,只要平定了胡人作乱,有什么事情做不得?若是你我与他易地而处只怕有些事情也是必须做的。”一群官员诡异的看着王济,大家都在一个房间之中,至于这么大声吗,就差吼叫了。哎呀,不好!

一群官员终于理解了王济几乎嘶吼的原因。这里是客栈,是胡问静的地盘,你说胡问静有没有派人盯梢?说不定这薄薄的客栈墙壁后面有几十个人耳朵正贴在墙上倾听呢。

一群官员用最大的音量附和:“对,虽然胡司马有些细节鲁莽了些,但是当时战况千变万化,哪里来得及寻找更稳妥的办法?为了大局,自然没有考虑的那么周全。”“当日数万胡人攻陷武威,形势万分危急,胡司马很是果决啊。”这些话统统都是好话,就算被胡问静听见了也不吃亏。

王济用力的握住王敞的手,深情无比,转头对着门口大声的吼:“国家需要胡问静,朝廷需要胡问静,必须需要胡问静。请王兄看在王某的面上,为朝廷举荐胡问静吧。”

王敞死死的盯着王济,这个到底是不是王济?难道不知不觉换人了?为什么对着大门吼?脑子有病?

其余官员却很是理解王济的退缩,本来小小的黑一把胡问静是小事情,胡问静杀官员立威是事实,他们据实禀告有何不可?但是王敞摆明了要借此机会往死里整胡问静,公报私仇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假公济私公报私仇过?可是这平定叛乱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胡问静若是一个男人肯定立马就成为封疆大吏了,谁敢抹杀这直上青云的大功就是与胡问静结下死仇,王敞或许不在乎,他们与胡问静无仇无怨,凭什么与胡问静不死不休?

王敞心中一宽,慢慢的看着一群调查团的官员,道:“所以,你们决定报喜不报忧了?”王济和一群官员坚决摇头,什么叫报喜不报忧?他们只是为国家和皇帝陛下留下了一个有用的人才,一片公心,何来私情,怎么能用这报喜不报忧呢?

众人斜眼看王敞,这报喜不报忧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讽刺啊。但是,众人认为自己都是无辜路人甲,此刻万万要摆明了立场,但凡稍有“据实禀告”都会被胡问静和马隆视为王敞一伙,名字写在了必杀的仇人名单之上。

“正是,胡问静的大功必须禀告陛下。”王济和一众官员微笑着,声音特别的大和整齐,就算胡问静没有派人在墙外监听,也要让客栈中的路人甲们听见他们对胡问静的一片至诚,万一王敞这个蠢货回到京城之后不顾众人的意见,在皇帝司马炎面前打小报告,坑了胡问静的大功劳,至少胡问静可以清楚的知道与他们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搞错了仇人。

大缙中央调查团飞快的写上报的公文,所有人一一签字画押,眼看王敞心不在焉的也签了字,众人心中这才稍定,立马飞鸽传书回京城,然后就像马隆辞行。

“我等尚有要事,必须立刻回京城。”王济和一群官员双目含泪,依依惜别。

胡问静惊讶极了:“诸位才到武威,不好好的看看武威的风光,匆匆而别,可是胡某招待不周?”

王济亲热的看着胡问静:“胡公何出此言?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与胡公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倾心……”好几个官员同时悄悄的踩王济的脚,“一见倾心”的套话不能对胡问静说,人家是女孩子!王济心中后悔极了,这些套话说得太多了,完全是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他不动声色的飞快补救,“……引为生死之交,若王某遇到意外,妻儿老小唯有托付胡公了。王某真心想要和胡公多接触几日,沾一些胡公的绝世文韬武略,但有一丝收获,亦是王某一辈子受用无穷……”一群官员悄悄擦汗,差点以为王济是在和当事大儒请教,司马畅暗暗记下,必须背得滚瓜烂熟,将来才会像王济这般脚都在抖,嘴巴却自顾自的说下去。“……实在是天意弄人,王某等人公务在身,身不由己,必须立刻赶回京城。”

胡问静皱眉,王济等人跑了也好,谁想见他们,但是还有些话想要问王敞呢。她转头盯着王敞,道:“王兄昨日被舍妹伤了,只怕贵体有恙,还请多休息几日,若是路上内伤爆发吐血而死,那就是舍妹的不是了。”

王敞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什么叫做贵体有恙?什么叫做被舍妹伤了?你竟然还敢提这件事,老子还没找你索赔呢。

王济等人同情的看着王敞,胡问静是不会轻易放过王敞了。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王敞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热情的道:“是,胡司马考虑的周到,那王兄不妨留在这里养伤,我等且先走一步,也好为王兄准备棺……药材。”

司马畅看看王敞,再看看胡问静,犹豫极了,是不故意气的先跑了,还是留下来一起赴难?

王敞挥手:“你先回扶风郡,放心,我稍微缓几日就来。”胡问静能有什么事情找他,顶多一两天就说完了,他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上大队人马一起回洛阳。

司马畅用力点头,这是王敞要他快点回扶风郡召集大军救人啊。“表哥放心,我一定尽快回到扶风城。”坚持啊,我回到扶风城就召集大军杀入凉州。

马隆客客气气的挽留:“诸位且再待一日,马某也好尽一些地主之谊。”你们匆匆而来,我礼物都没有准备好呢,想要走也要等我备好了重礼啊,马某是懂得规矩的,绝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

王济和一群官员微笑着看着马隆:“护军为国为民,能够见到护军身体安康,我等已经收下了最大的礼物。”谁忒么的在乎你懂不懂规矩,眼看王敞和胡问静要单挑了,我们现在不跑难道等着王敞被胡问静打趴下了再站队表态吗?这事情与我们无关,别牵扯我们。

大缙中央调查团众人甩下了王敞告辞而去,王敞瞥胡问静,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马隆站在一边装死人,胡问静的能量不小啊,和皇亲国戚关系好的没话说。

胡问静直接极了:“我只想要一个小小的西平郡县令,你能不能帮把手?”王敞皱眉看胡问静,上次还以为胡问静随口胡说,此刻旧事重提,胡问静是真心想要一个小小的西平郡县令?

他认真的对胡问静道:“西凉不怎么被朝廷看重,马护军有平定秃发树机能作乱的大功在,也不过是五品的护军兼西平郡太守而已。武威胡人作乱论规模和影响肯定是不及一口气杀了四个凉州刺史的秃发树机能了,哪怕是考虑到你动作快,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朝廷将功劳提上一等,难道收复武威城一座城池的功劳还能和收复秦州凉州两个州的功劳相比?朝廷嘉奖七品武将职兼文官县令职几乎到了极限。”这个封赏是王敞在出京之前和父亲王恺仔细的讨论过的,若胡问静收复武威城的消息属实,那么按照朝廷的惯例,嘉奖多半就是在七品的平虏中郎将长史,或者同样七品但是能够单独领军的中黄门尉督尉两个官职中挑选一个了,而西凉没什么人愿意来,武威郡府的文官又尽数遇难,给胡问静兼职一个县令也不难。

王敞顿了顿,道:“只是……你是一个女子……”大缙朝任用女官已经惊世骇俗了,若是再任用一个女武将这朝廷只怕要大乱了。

马隆和胡问静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也是担心这一点。

胡问静热切的看着王敞,道:“所以,我才要你帮忙啊。”以为被你泼酒是白泼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胡某被你泼了一脸的酒水,让你的面子到了天上,你怎么着也该回报胡某才对。

王敞怒视胡问静,转身四处的找,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小问竹:“王某还有P个面子!”被一个五岁小女孩打倒在地惨叫,以后必须待在家里绝不出门。

胡问静大惊失色:“二十四友的龙头老大怎么可能打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王兄在酒楼之中怒斥手拿利剑的胡某,却被一个小孩子打倒,这是王兄的高尚节操啊,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高!实在是高!”

王敞冷冷的看着胡问静,开始在身上找纸笔,这两句实在是太棒了,必须记下来,然后挂在书房的门口,看谁还敢讥笑他手无缚鸡之力。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尽力给活动县令的职务。”只能看运气了,不敢保证。

胡问静坚决反对:“万万要保住中黄门尉督尉的职务!县令保不住就拉倒,胡某不在意。”她认真的教王敞:“护军给我请求的职务是督尉兼职县令,朝廷大臣要是不答应,你就先发动人要求给我封赏六品官员。扁鹊见蔡桓公怎么说的,病向浅中医,胡某分分钟收复了武威城正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封赏六品骑都尉天下不服,其余人肯定不肯啊,然后你就站出来做和事佬,不如就给个七品黄门尉督尉吧。”她竖起大拇指摇晃,看,搞定!

王敞擦汗,想要开窗就要拆屋顶?“好,我试试。”他咬牙道,不太明白胡问静为什么死死的抓住兵权不放,一个女孩子家家当将领有什么好的。他认真的提醒胡问静:“你虽然很能打,但是你要记住,将军百战死,刀剑无眼,你就是再能打也难免会丢了性命,到时候留下你妹妹一个人怎么办?”

王敞转头看小问竹,小问竹蹲在一边细细的看着一朵野花,完全没注意这边说些什么。

胡问静淡淡的道:“这个狗屎的世道,还有选择吗?”

王敞以为胡问静说得是胡人作乱,微微叹气,确实有军队在手才安心一些。他道:“我会尽力而为的。”又不死心,还是问道:“你就不考虑在洛阳当个京官?其余地方不好说,礼部肯定没问题。”

胡问静摇头,好不容易能够当武将,怎么都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王敞沉默一会,忽然笑道:“也是,以你的污名怎么有资格在京城当文官?”极力鄙视她:“你学会写字了吗?”胡问静一手毛笔字烂的天怒人怨啊。

胡问静怒了:“谁告诉你胡某只有污名的?只要胡某愿意,分分钟就写一篇碾压二十四友的雄文!”

王敞哈哈大笑,斜眼看胡问静:“写小黄文的也敢说大话?果然是不要脸啊。”

胡问静拍桌子:“来人,拿纸笔来!今日让你见识一下胡某的绝世文章。”一群士卒看胡问静,哪来的纸笔?

马隆站在一边微笑,小黄文作者?是了,原来昨日王济手中的《二十四友艳行记》真的是小黄文啊,就说这名字怎么有些古怪。他心痒难搔,王济一脸崇拜的表情肯定是假的,但是能够被王济带在身边,这片小黄文多半有些与众不同,是不是也该去搞一本看看?马隆看向远处,怎么派去打探胡问静来历的人还没有回来?这西凉之地真是太偏僻了,找一本小黄文都要去洛阳吗?

胡问静抬头看天,抄袭什么绝世文章呢?身为穿越者只要不要脸还怕没有绝世文章吗?她四下张望,忽然看到了远处新开业的酒楼,大喜:“有了!”抄《岳阳楼记》啊。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胡问静大喜,真是太贴切了,随便改几个字就行,比如“太康三年春,胡问静谪守武威郡……”

“哈哈哈哈!”胡问静厚颜无耻的狂笑,绝世雄文立马到手。

王敞打哈欠,胡问静字都写不工整,怎么可能写出绝世雄文,洗洗睡吧。

胡问静负手而立,45°角看太阳,绝世好句从口中缓缓而出:“太康三年春,胡问静谪守武威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王敞继续打哈欠,垃圾文。

“……予观夫武威胜状,在祁连山。衔远山,吞大河,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武威楼之大观也……”

王敞和马隆一齐大笑,武威郡当然是靠着祁连山,可是武威城中的酒楼距离其脸上十万八千里啊,怎么看都看不到祁连山的,至于“吞大河”更是胡扯,武威城只有石羊子河,这条河虽然不小,但是怎么都没资格用“大河”称呼。

胡问静怒视两人,写文章重要的是好看,谁在乎真相!

王敞努力板起脸,果然写文章的为了押韵或者好看,随便什么地理物理化学感情深情爱情亲情统统都会瞎写。

马隆努力找优点:“几句环境描写还是很……”贴切肯定不能用,“……富有想象力的。”

王敞又是大笑。

胡问静继续道:“……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

马隆和王敞都是一怔,别看这区区几十个字与武威城的风光P关系都没有,但每一个字都很是讲究。

“好文!”马隆真心诚意的道。

王敞缓缓点头,真情实感肯定是没有的,西凉有个P的淫雨霏霏,但是这文字是真的好。

胡问静扫他们一眼,道:“……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

马隆轻轻的跟着念着,只觉区区十二个字写出了一个凄厉的画面。

王敞陡然怪叫一声,吓得小问竹跑了过来。“等一下!等一下!来人,拿纸笔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拿纸笔来?”随手脱下了外套,从地上捡了石块就在衣服上书写。

他谄媚的对着胡问静笑:“麻烦重新说一遍。”胡问静瞪他,知道胡某的绝世雄文了?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马隆和王敞细细的品味着,只觉这文的水平高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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