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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那欢迎的歌舞总让人尿裤子(1 / 2)

好好的数百人的盛大宴会顷刻间只剩下几十人了,贾南风怒视胡问静,这是故意拆本宫的台吗?

胡问静惊喜的看着那几十人,扣去一看就不会投靠她的老人小孩,剩下的青年男女至少有十几个。她45°角抬头看天,泪水打湿了眼角:“没想到被胡某用死亡威胁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留下。难道胡某终于成功晋级有了王霸之气?”

穿越以来一直都是苦逼,还以为一辈子要靠玩命了,没想到这段时间好事不断,又升官发财有了地盘,又有了赤胆忠心有魄力有恒心有毅力的手下。

胡问静幸福的看着那十几个青年男女,扯住贾南风的衣袖用力挥舞:“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报上名来,让胡某看看你们的来历。”贾南风怒视胡问静,退开几步,看看距离,又退开几步,顺便扯了一个宫女挡在身前,想要挥衣袖耍帅就用自己的衣袖啊,用别人的衣袖简直是个shǎ • bī。

十几个青年男女眼神之中陡然射出万道光芒,拼命的挥动手臂,啊啊啊的叫着。

胡问静理解,惊喜来的太快太大太多,所以这十几个青年男女忍不住手舞足蹈了。她大度的挥手:“没关系,不要紧张,胡某一直以来是个优秀完美的领导,绝不会让你们享受996福报的,有功必赏,有错必罚,功过分明,那是胡某身上最大最明显的标签。”傲然抬头看天空,等着十几个青年男女跑过来跪在地上大喊主公。

十几个青年男女欣喜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在发癫?快!必须抓紧时间逃命!众人拼命的努力想要迈步,可惜两只脚竟然不听自己的,怎么都不肯动。有人凄凉的看着自己的脚,王八蛋啊,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脚?有人一咬牙,弯腰抱住脚,使劲的挪动。其余人毫不犹豫的跟着学,只要有用,谁在乎姿势好不好看。

胡问静等了许久,竟然没听到让人心旷神怡的“主公”,胡问静懂了,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真金,怎么会做一个陪主公玩耍的弄臣?是她轻浮了。胡问静急忙收敛脸上的狂妄,板起脸,严厉的看向那些真金,必须说一些好听的言语才能说服真金,道:“胡某的伟大理想是要建立一个美好的社会,为人民服务……咦,你们在干嘛?”

一群真金泪流满面的使劲的抱着脚,一瞅胡问静看着他们,更加卖力的抱着脚了。

胡问静鄙夷极了:“不就是成为胡某的手下,与胡某共创美好未来嘛,至于高兴地走不动路吗?”柔和的看着一个男子,认得是奉孝还是文若来着,道:“那个谁谁谁,你真名叫什么来着?不用担心,胡某知道你是马屁精,知道你没才华不会办事,没关系嘛,胡某可以打得你们会办事,重罚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你们对胡某赤胆忠心,胡某有的是办法将你们打造成世上最完美的手下。哈哈哈哈!”

十几个真金抖了一下,怎么听都是生不如死,众人一齐死死的盯着那奉孝还是文若,胡问静叫你呢,你快出去和胡公,不,和主公相拥痛哭,放心,我们会给你烧纸钱的。

那奉孝还是文若的眼神悲凉极了,大家都是被吓得腿软不能动的软脚虾,何以出卖我?他鼓起全身的勇气,小心翼翼的道:“胡刺史,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想要为胡刺史效力,我们是想要为太后娘娘效力。”

一群真金用力点头:“对,我们是想要为太后娘娘效力。”谄媚的看太后贾南风,一个媚眼接着一个媚眼,实在抛不出媚眼就玩命的眨眼睛,一秒钟眨三下那是基本,眨五下那才是平均水平。

胡问静的脸色立马难看了:“王八蛋,你们竟然不是为了投靠胡某而留下的?”

一群真金用全身的力量点头,宴会之中公然打断了一个才子的双腿,叫嚣手下不合意就要杀了的超级残忍王八蛋,谁脑子有病去投靠啊。就算身为豪门庶子得不到什么发展,至少衣食无忧,身体健康,何必拿命去搏。

胡问静怒视众人,浪费我的感情!贾南风板着脸看胡问静,活该!

胡问静瞅着十几个年轻男女很是不死心,这些人吓得不能动?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胆子越小越是害怕自己就越不敢背叛自己,用起来放心,用心挤出最温和的笑容:“你们知道吗?你们此刻面临的是人生最重大的关头,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一群真金赞同极了,投靠胡问静就是踏入地狱,双方对此有共识实在是太好了。

胡问静严肃的道:“……人最重要的是跟对了平台,站对了队伍,一个人靠自己能够站多高?只有站在巨大的平台之上才能站得高望得远,胡某就是那个巨大的平台!”她背负双手,傲然道:“大缙朝只有十九个州,胡某就是十九人之一,人民大会堂能够站在胡某前面的也就几百个人而已,你说胡某这个平台大不大?”

一群真金用力点头,继续努力搬腿,该死的,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要腿软?仆役呢?丫鬟呢?为什么不知道过来抬着本公子本小姐跑路?

胡问静一瞅真金们毫不动容,懂了,这年头谁愿意做螺丝钉啊,当老板的必须有觉悟。她深情的看着一群真金,声音舒缓有满含诚意:“我看着你们,就像看着自己。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这个时代最好的平台,我积累了一生的科技、文化、人脉、金钱,统统将会无偿的向你们开放,你们可以站在胡某的肩膀上眺望更远更美好的未来!奔跑吧,后浪们!”

一群真金听见了“奔跑”两字,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共鸣,泪水簌簌而下,我也想跑啊,可是跑不动啊。

胡问静充满期待的看着众人,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什么平台啊,肩膀啊,后浪啊,这些词语太有时代的沟壑了,必须用这个时代能够理解的,最朴实无华的词语:“你们只要跟着胡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每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小秤分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群真金更加玩命的挣扎了,土匪!山贼!强盗!

某个青年男子实在是搬不动自己的双脚,他深情的看了一眼其他同伴,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向后倒下,完美的体现了倒翻筋斗,然后不停的翻滚,翻滚,翻滚……

小问竹尖叫了:“哎呀,好厉害!”

另一个青年男子一瞅,肝肠寸断,老子不会连续翻筋斗!咬牙扑倒在地,死命的用双手抓地,狰狞的向远处爬行:“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什么家族机遇,个人平台,谁有空管这些。

胡问静悲伤极了:“是,你们猜的没错,胡某确实生性凶残,动不动就打人shā • rén,可是,危机危机,危中更有机啊!爱拼才会赢,胡问静拼了一把,两年工夫从九品芝麻官成了一州的刺史,四品啊四品!大缙有几个四品?你们为什么就不敢xià • zhù在胡某身上赌一把?搏一搏,毛驴变马车!”

一群真金认真极了:“dǔ • bó犯法!我等这辈子绝不dǔ • bó!”

一个青年女子看着周围的人翻筋斗的翻筋斗,满地爬的满地爬,泪水长流,大叫:“谁带我走我就嫁给谁!”周围的人看都不看她,老子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哪里有空管你。那青年女子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胡刺史,我其实有严重的心脏病……”抖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其余几部分翻筋斗也不会爬的人惊喜的看着那个女子,差点忘记了装死的绝招了,纷纷倒地闭眼。有人思虑周全,唯恐胡问静捡尸,向贾南风颤抖的伸出了手臂:“太后娘娘……我病了……救我……”吧唧,闭眼睛,就不信太后娘娘不出来救人。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一群真金,开始卷袖子。贾南风使劲的扯住她的手臂:“这是本宫的宴会,不能打人!”“来人,胡刺史病了,快把她抬下去!”“哎呀,小问竹摔倒了了,胡刺史,小问竹摔倒了!快去救小问竹!”

小问竹睁大眼睛盯着闹哄哄的花园,肚子饿了,好想吃鸡翅膀啊。

胡问静扯住贾南风,目露凶光:“把今日赴宴的所有门阀和官员的名单给我!”

贾南风坚决不答应,没得因为别人不肯成为你的幕僚就打到别人家里去的,她语重心长的道:“你根基还浅,需要群众基础,不能急着和群众打成一片。”最后四个字重音,需要自己理解。

胡问静瞪贾南风,谁有空与群众打成一片:“那些门阀今日扫了胡某的面子,必须赔钱!”

贾南风扭头就走,堂堂太后丢不起那人。

……

一个月后。

荆州治所江陵城中,几十个老者围坐在花园内悠悠的品茶。

“胡刺史就快到了。”许久,一个老者慢悠悠的道。

众人微笑,荆州刺史胡问静数日前进入了荆州地界,一路奔江陵而来,他们这些荆州的豪门大阀早就知道了,可是要不要搭理胡问静就要看胡问静这个新荆州刺史上不上路了。

另一个老者笑道:“先礼后兵,接风宴自然是要摆的。”一群人笑,胡问静好歹是朝廷的荆州刺史,面子还是要给的,但要是胡问静不识相,分分钟就让她知道谁才是荆州的主人。

一个老者笑道:“我等数姓在荆州深耕百余年,当年曹操都不敢对我等数姓如何,胡问静又算什么?”小道消息中胡问静不过是因为救驾有功,被各方势力推出来维持平衡的小棋子而已,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花园中一群人矜持的笑着,他们蒯、蔡、庞、黄、马、向、刘、杨八个门阀自汉朝开始就统治着荆州,荆州所有士人不管姓什么都与他们八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荆州的田地、店铺的九成都在他们的手中,哪一个刺史敢不听他们的?

一个蒯姓老者轻轻的吹着茶叶,却不饮茶,淡淡的道:“有礼有节,方为正道。”其余人点头,也就是说在城外十几里的地方迎接胡问静的礼仪还是算了,胡问静就是个小丫头,一群年高德劭的人去迎接她实在是太丢份了,八大姓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但是接风宴却必须盛大无比。

“好,就是如此。”一群老者微笑着,仿佛看见了胡问静孤零零的站在江陵城门口,惊愕的看着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三五只小猫在买菜逛街,心中愤怒无比,一心想要杀几个豪门大阀的人立威,可一脚跨进站岗的人都没有的刺史府之后却发现府衙内灯火通明,上千个荆州地区的豪门大阀和官员恭恭敬敬又无声无息的等着她,瞬间懂了这是荆州豪门大阀给她的下马威时又惊又恐浑身发抖。

一个蔡姓老者笑着:“胡刺史今日晌午前必到江陵。”

众人笑,有好戏看了。

……

晌午。

江陵城门外一里地,胡问静喝住了马车,愤怒的问道:“真的没人来迎接胡某?”

一群人不吭声,一里地而已,望一眼就能看到了,有个P的人迎接新任荆州刺史。

司马遐趴在窗口张望了半天,大声的叫:“没面子,没面子!”司马谟司马乂小问竹贾谧都跟着叫:“没面子,没面子!”

胡问静怒视小问竹:“别人嘲笑你姐姐,你也跟着叫?”小问竹惊讶了:“原来你们嘲笑我姐姐啊!”急忙叫:“有面子,有面子,有面子!”几个小孩子在车上闹成一团。

贾午无奈极了,早说必须招募几个与荆州门阀有关联的人做中间人,不然强龙怎么压得住地头蛇?

胡问静咬牙:“这就是你们逼我的了!”贾午呵斥:“不能shā • rén!”胡问静惊愕的看她:“不就是没人给我面子嘛,至于shā • rén吗?胡某要自己挣面子!”

贾午又是宽慰又是莫名其妙,怎么挣面子?想了想,道:“我倒是带着一些行头,你若是要用……”贾午琢磨着贾充让她带着儿子跟随胡问静到荆州的意思只怕是要她们娘儿俩在荆州避祸常住,大半的家当都带来了,什么紫金凤冠,什么金丝镂空玉坎肩,什么八宝琉璃霞披,最富贵的行头全部都有,保证胡问静穿戴整齐之后面子十足。

“我还可以将所有的财产都明晃晃的让人看见。”贾午道,把所有马车的顶棚都拆了,露出里面的金银细软,让那些人见识见识胡刺史的身家,尤其是那些有些年头的古董啊,地毯啊,必须放在最明显的位置,显得胡问静不是暴发户,而是很有讲究的,家族历史悠久的豪门子弟。

贾午越想越对,虽然这个做法有些低级,但是那些平民嫁女儿不就是喜欢这么显摆嫁妆吗?有钱是震撼别人的最简单的办法,荆州的门阀见了虽然会鄙夷胡问静的粗鄙,但是荆州的百姓一定会蜂拥着出来看热闹,这面子自然是有了。她看三个小皇子,小皇子被流放到了封地,这京城的所有财产也都带来了,统统算到胡问静的排面当中,保证震撼的整个荆州百姓今晚睡不着觉。

胡问静摇头,有钱当然是面子,但是拿贾午和三个小皇子的钱充面子实在是太蠢了。

她笑了:“不就是排面嘛,胡某立马让全荆州的人都见识一下胡某的排面。”

……

江陵城内,上千门阀子弟和官员聚集在刺史府衙内,低声说笑。最新的消息,胡问静已经到了北门外一里,然后忽然不动了。

有人笑道:“这是想要传信给我等,让我等前去迎接?”一群人大笑,胡问静这么幼稚也配到荆州这个深水坑来凑热闹?

有人认真的道:“我等表面上必须配合胡刺史,毕竟那是朝廷的官员,不能做的太过分了。”众人点头,针对个人和针对朝廷的界限必须分清楚,没必要为自己惹麻烦。

众人慢悠悠的吃着点心喝着茶水,那个胡问静想要摆谱等人迎接就让她等嘛,等到天黑的时候城门一关,看她怎么摆谱。

忽然,有人跑了进来,大声的道:“胡刺史进城了!”

众人大笑,还以为胡问静能坚持到傍晚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认输主动投降了。有人提醒着众人:“快撤了糕点茶水。”胡问静很快就要到了,大家最好恭恭敬敬的等待,胡问静若是知趣自然以后就会与众人井水不犯河水,或者干脆做几年人形橡皮章,大家开心。

那报信的人神情复杂极了:“胡刺史她……她……她……”

众人冷冷的看报信的人,这么点小事都要结结巴巴,活该只是一个报信的小角色。

忽然有巨大的喧哗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众人一怔,仔细的听,似乎是百姓在叫嚷。

有人心中一动,呵斥道:“到底胡刺史怎么了?”

……

江陵北门口的长街之上,无数百姓自觉的站在街道两边,惊恐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队伍。

一百零八个人穿着白衣,举着高大的丧幡,十八个人在前面撒纸钱。

若只是如此也不过是规模大一些的丧事而已,百姓也无需惊恐,可是这仅仅是最表面的现象,令百姓惊恐的是那些人的言行举止。

有百姓惊恐的看着那一百二十六个人,使劲的揉眼睛,颤抖的道:“他们……是人是……鬼……”

周围的百姓用力摇头,他们哪里知道!

有人坚决的道:“绝对不是活人!”

这举着丧幡,撒着纸钱的一百二十六个人令无数百姓惊恐的是,这些人站在街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不,不是一动不动,而是很久很久才动一动!

有百姓小心的数着数,似乎数了一两百了,依然没有看见那些人动一动。

有人壮着胆子想要去伸手触碰那些人,却被周围的人扯住呵斥:“你不要命了!阎罗王的阴差都敢碰!”吓得周围好些人又退了一步。

“当!”一声锣响之中,那一百二十六个人一齐踏出了左脚,整齐的踏步声发出沉闷的轰响。然后那一百二十六个人又一次一动不动,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无数百姓看着那保持跨步,举着丧幡的人,只觉浑身毛骨悚然。阴差!一定是阴差过境!

有人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抱着脑袋叫:“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索我的魂魄!”有人浑身发抖,只觉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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