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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你的脑袋也是可以砍下来的(1 / 2)

定陶城外,数万百姓热火朝天的筑造京观,每个人都奋力地挥舞着铲子,搬运着泥土,好像一日之间就能建好了京观。可惜看他们的铲子只是铲起薄薄的灰尘,搬运的竹筐中灰尘都看不到,就知道这京观没有十天八天绝对完不成,而这数万定陶百姓的演技比流量小鲜肉靠谱多了。

祂迷解释道:“这真的不能全怪那些百姓,这地实在是太硬了,刀子都砍不开。”冬天的泥土真是硬如铁啊,可百姓又不敢站在那里发呆偷懒,于是只能狂飙演技。

胡问静其实不在乎几天筑好京观,京观的目的是展示力量,威吓敌人和百姓,她有更简单的办法:“砍下尸体的脑袋,装满了马车,然后去各地游街示众。”

几个手下互相看了一眼,只觉这个手段真是毫无人性,亵渎死者。

胡问静继续道:“那个琅琊王家的谁谁谁……”祂迷小心地补充道:“王澄。”

胡问静道:“哦,那个琅琊王家的王澄的脑袋要单独放,还要打一面鲜血写的旗帜,‘琅琊王氏王澄’,不如此,谁知道我砍下了琅琊王家的人的脑袋?”

“还有那几个门阀子弟的脑袋也要如此做,有名有姓有来历的都要单独拿出来展示。”

几个手下点头,活人游街示众是为了羞辱,死人游街示众是为了让别人恐惧。

姚青锋笑道:“等马车在济阴郡各个县走一遭,县里的百姓立刻就会老实了。”

祂迷等人一齐点头,当兵前心中还想着真善美,以德服人,当兵之后立刻就只记得肉(体)毁灭了,谁有空用十几年展示道德感化他人,不听话的就杀了,剩下的都是听话的,何其简单。

几天后,济阴郡成武县。

成武县县令眼巴巴地望着远方,大声地叫:“快看,来了,来了!”

无数百姓夹道欢迎,大声欢呼:“胡刺史万岁!”

几十辆马车装着人头靠近,百姓们欢呼得更加用心了:“胡刺史惩恶除奸!”

又不是笨蛋,胡刺史派马车装载人头示威的行为早已传遍了济阴郡各县城,除了第一个县城的百姓被意外的人头马车吓得面无人色鬼哭狼嚎之外,每个县城的百姓都是欢欣鼓舞,仿佛看到的不是人头,而是金子银子。

眼看人头马车越来越近,县令转头严厉地盯着周围的百姓,眼神很是明显:“谁敢哭,谁敢闹,老子回头就杀了谁!”一群百姓机灵的很,绝对不会在官老爷威胁之下做出误了人生的事情,马车一路靠近,欢呼声不绝于耳。

有百姓好奇地看了一眼马车如山的人头,只觉一张张脸都在看着自己,又是惶恐,又是恶心,捂住了嘴就要吐。身边立马飙she十七八道目光过来,喂喂喂,这个时候呕吐很容易被胡刺史认为是门阀余孽的,你的脑袋掉了没关系,千万不要连累了我们。

那恶心想吐的人身边有人死死地拉住他:“不要吐,会被砍头的!”那人脸色更加惨白了,呕吐感更加的强烈。

一个百姓一边大声地欢呼着,一边挤过来教导着那要吐的人:“学我!目光抬起三尺!”看似盯着人头欢呼,其实抬高三尺之后什么都没看到,保证不会有恐惧和恶心的感觉。

又是一个百姓挤过来,道:“心中要想着美好的东西,笑容就会真诚,更不会有呕吐感。”他大声地欢呼着:“胡刺史青天大老爷!”心里想着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西瓜,秋天的油菜花,冬天的青梅竹马原来是兄妹,立刻感到了无比的温暖,笑容真挚万分。

人群中,有不少门阀子弟死死地盯着那第二辆马车上孤零零的人头,以及那“琅琊王氏王澄”的白底红字,心中震撼无比,胡问静竟然敢斩杀琅琊王家的王澄,这是何等的狂妄悖逆!胡问静杀了王澄,竟然传首示众,这对琅琊王氏是何等的羞辱!

竖子敢尔!

某个门阀子弟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我早就想要砍死琅琊王家的王八蛋了,没想到托胡刺史的福,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另一个门阀子弟捶地大哭:“琅琊王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死不足惜,老天爷有眼啊!”

一个个门阀子弟用最真挚的言语赞美胡问静斩杀琅琊王氏王澄,心中恨和不屑是一回事,小命是另一回事,没有必要为了琅琊王家得罪了胡问静。

一个少女挤在人群中,与百姓一齐欢呼着,眼神却在不经意之间掠过周围,周围百余人缓缓地点头。

那少女混在人群中,认真地看着运送人头游街的马车队伍,几十辆马车只有三五个衙役模样的人,其余都是车夫,有男有女,一看就是普通百姓。她暗暗点头,就知道这运送人头游街的车队不会有什么护卫,人头又不是金子,哪里会有人抢,何必浪费人力物力呢,这有三五个衙役已经是到了极限了。

可是,她就是为了抢人头而来。

这少女叫陆易斯,江南陆家的支脉子弟。这豫州的事情原本与她无关,可是,她想要投靠琅琊王氏,投靠司马氏,投靠任何一个中原门阀啊。

江南陆家是吴国的顶级门阀,陆易斯作为支脉中的支脉的子弟过得还算舒服,有陆家这个招牌在,吴国谁敢为难她家?可是吴国灭了,她家的官职尽数没了,不止她这个支脉,陆家的主支的官职也尽数没了。亡国之臣,何来官职?官职自然要大缙重新任命。

可大缙朝又怎么会给吴国的重臣陆家官职呢?没有灭了陆家满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陆家的人还想当官吗?

不当官,这家族又如何保全?

中原人原本就歧视长江以南的人,这吴国被灭之后,低中原人一等的“江南人”成了低等的“亡国之人”,一个中原来的小衙役就敢指着原本吴国的贵胄大骂,吴国第一等的门阀的陆阀同样面临着被小官吏欺压灭族的危难,陆机陆云不得不去洛阳博功名,像陆易斯这些门阀中的支脉子弟自然同样要为了门阀的生死存亡效力。

陆易斯想起家中老少,陆机陆云想要以才华名动天下而当官,结果失败了,她决定选择投靠中原门阀的道路。可是中原人看不起江南人啊,以道德高尚著称的张华对江南人看都不看一眼,何况其他人?

陆易斯很清楚想要用普通方式成为官员的艰难,中原门阀不容江南人,九品中正制下江南人有几个有品的?她想要家族之中有人当官,或者她能当官级更好,那她就必须讨好中原门阀,得到中原门阀的支持,而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

琅琊王氏的王澄死无全尸,若是她能够抢回了头颅,送到琅琊王家,她立刻就会成为琅琊王家的恩人,推举她成为官员那是应有之意,大缙朝又不是没有女官,对她格外照顾那是标准礼仪,与她联姻也不足奇。

那么,她的家族就终于进入了大缙的权贵体系之中,她的家人就终于安全了,再也不担心被一个小吏打死了。

陆易斯死死地盯着第二辆马车,为什么不投靠胡问静?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自古以来倒行逆施的人多了,尽数没有好下场,但门阀却会长存。董卓曹操牛逼吧,嚣张不过几十年就化为了尘土,胡问静现在嚣张跋扈,天下无两,但是嚣张不了多久的,而琅琊王氏已经兴旺了几百年,未来将会依然兴旺。

陆易斯心中默默地想着,只要抢下了王澄的头颅,她就能够成为新的门阀,她就会……

就会成为一个垃圾……

陆易斯怔怔地看着人头马车,她听说胡问静要杀光天下门阀的时候,有惶恐,也有激动。她家是门阀,江南的顶级门阀,她的父亲是官员,她是官二代。她应该不支持灭亡门阀的,可是她真的讨厌门阀啊。

因为陆易斯深深地知道门阀的可怕。

陆易斯年幼的时候亲眼看到隔壁的小姐姐被路过的门阀公子看中了,拖入了马车之中qiú • huān,那小姐姐不从,似乎咬了那门阀公子,结果当天那小姐姐全家都进了乱葬岗。

陆易斯看到过饥寒交迫的流民期盼地站在门阀的大门前,指望里面欣赏欢快的歌舞的门阀老爷能够给口饭吃,可是等来的却是门阀仆役的刀子和恶狗。

陆易斯见过有百姓去衙门告门阀子弟为非作歹,可是第二天那百姓就被门阀的马车在街上反复的碾压,浑身骨头尽碎,惨烈地哀嚎而死。

陆易斯见过门阀的酒菜是一块块人肉,一群衣衫华丽风度翩翩的门阀贵公子悠然地吃着,讨论着哪里的肉好吃。

陆易斯见过门阀的贵女拎着用婴儿的骨头制作的皮包,夸奖着对方的皮包真好看。

这个世道就是门阀掌握着一切,就是只有门阀老爷才是人,就是普通人不是人!

陆易斯深深地对这个世界畏惧了,这世界太不正常了,这个世界太没有人性了,这个世界与书中的美好世界太不同了。

陆易斯很高兴胡问静能够消灭所有的门阀,哪怕包含她自己。

邪恶的门阀就该毁灭了。

只是,陆易斯此刻就必须为了成为一个垃圾而努力,因为她的背后是一个偌大的家族,是一个更大的门阀,是一条条她认识的,鲜活的,或者美丽,或者散发着恶臭的生命。

陆易斯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第二辆马车,那上面就是王澄的人头,她已经带来了支脉所有能调动的子弟,足足有一百余人,能够以绝对压倒性的人数优势抢夺王澄的人头。

可是,她真的要站在打算摧毁门阀的胡问静的对立面,站在腐臭的邪恶的门阀的一边吗?

百余人盯着陆易斯,就等她下令。可陆易斯迟疑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厉声叫道:“琅琊王氏支脉在此,天诛逆贼胡问静!”

陆易斯一怔,只见人群中抢出了一百余人,恶狠狠地围住了几十辆人头马车。

成武县无数百姓愣愣地看着那百余人,转头看县令和县尉,这是你们安排的余兴节目?成武县县令和县尉面如土色,余兴个P!你全家都余兴!

江东陆家支脉的人怔怔地看陆易斯,你另外找人了?陆易斯眼珠子都要掉了,一群蠢货!撞车了!

成武县县令和县尉颤抖着叫道:“来人,抓贼人!”心中悲苦极了,为什么在欢欢喜喜迎接人头的时候会遇到劫人贩,不,劫人头的倒霉事情?

那百余人中为首的男子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目光落到了成武县县令和县尉的身上,冷冷地笑道:“成武县只有几个衙役而已,也想助纣为虐,螳臂当车吗?”

成武县县令和县尉脸色惨白到了极点,该死的,这是要他们表态?支持这些琅琊王氏的支脉子弟,那么就会被胡问静清算;支持胡问静,立马就会被这些琅琊王氏的支脉子弟杀了!真是左也是死,右也是死!

那为首的男子大声地笑:“你们竟然犹豫了!你们竟然在支持琅琊王氏,诛杀逆贼胡问静的时候犹豫了!”

他猛然恶狠狠地道:“琅琊王氏数百年站在天下的巅峰,王侯将相车载斗量,王与马,共天下!琅琊王氏就是支撑大缙的支柱,琅琊王氏就是华夏天下背后的功臣,天下平静,我琅琊王氏隐匿不出,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钓鱼种田,逍遥人世,天下昏乱,我琅琊王氏就拔剑为天下择主!”

陆易斯和一群陆家的人汗流浃背,这个琅琊王氏的支脉子弟吹牛不打草稿的吗?好些陆家子弟看陆易斯,记住这段话,把琅琊王氏改成江东陆氏就行。陆易斯满脸通红,太丢人,说不出口。

那男子对着成武县县令和县尉厉声道:“我琅琊王氏对华夏如此之重,今日蒙冤受辱,流血牺牲,你竟然犹豫了!你竟然敢犹豫!你心中还有天下百姓吗?还有江山社稷吗?还有华夏血脉吗?”

成武县县令和县尉悲哀极了,老子真的没选好!但是现在竟然没得选了?

那男子厉声道:“那么,你们去死吧!”百余人狞笑着,一步步走向成武县县令等人。

“啪啪啪!”有人用力的鼓掌。

“钓了一条小鱼。”那人淡淡地道。

四周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上的马车夫轻轻地拍着手。

一群马车夫叹气:“老大,大冬天为了这么几个人受苦受累,值得吗?”那拍手的马车夫摇头:“亏大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周围的人听着,哪里还有不明白,这是官兵设下的圈套,就是为了剿杀意图抢夺人头的人。

那琅琊王氏支脉子弟的为首男子失声道:“不好!”一群人紧张地靠拢,拿着刀剑对着四周,唯恐冒出几千个士卒。

四周百姓嗖的一下就退后了几百步,有人都退到了两边的树林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躲得远些才安全。

一群琅琊王氏子弟四处地瞅,确定没有其他伏兵,那为首的男子笑了:“就凭你们几个人?”招手,百余人渐渐围拢,不过几十个车夫而已,杀了就是了。

一群车夫嘻嘻哈哈地笑着,谁也不把那百十个琅琊王氏子弟放在眼中。

那为首的男子越想越是不对,仔细打量那拍手的车夫,脱口而出:“你是男是女?”

“噗!”那为首男子的人头飞起。

一个车夫收回剑,认真地道:“老大,我已经替你杀了,不用谢我。另外,你该换一身衣衫了……”

那拍手的车夫瞪眼:“你懂什么,这叫中性装,超越时代一千八百年!”

某个琅琊王氏的子弟灵光一身,惊恐地退后,盯着那中性装车夫,颤抖地道:“你……你……你是胡……问静……”

那中性装车夫笑了:“宾果!猜对了。”

四周百姓一齐惊呼出声,堂堂荆州刺史竟然跑来伪装车夫,脑子有病啊。一群陆家子弟只觉开了眼界了,分分钟几千万的大佬跑来赚一天三个铜板的钱,荆州内卷到了这个程度了?

一群琅琊王氏支脉的人脸色大变,有人厉声道:“我们人多,他们没有穿甲胄,不用怕,我们上啊!”一群王氏支脉的人仔细地看,胡问静等人的粗布衣衫下果然没有甲胄,心中大定。

众人一齐大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有王氏子弟厉声喝道:“杀了胡问静,我赏一万亩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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