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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杀回邺城!(1 / 2)

深夜之中,两千余人被困在一片旷野之中,至少有相同数量的骑兵围着那两千余人乱转,箭矢如雨。

四周没有火光,那两千余人不敢点火,而骑兵没有带火把,双方只是凭借着朦胧的月色厮杀。

“厮杀?”一个骑兵不屑地道,“这是我们羯人对汉人单方面的屠杀!”

其余骑兵大笑,继续绕着那一堆汉人放箭,虽然骑弓的射程近了些,一边骑马一边射箭也没什么准头,但是那边一大堆汉人,随便射就行。

有的胡人骑兵没有射箭,只是在马上围着那些汉人大声地怪叫,黑夜围杀汉人的兴奋让他们控制不住的激动,努力的催马疾奔,一点都不在意战马的体力。

被包围的两千余人中有人背靠背死死地盯着四周,但有箭矢射来就直接打落,有的蹲在地上竭力缩小身体,减少被箭矢射中的几率,有人拿了一大堆树枝胡乱的卷了,当做盾牌无力地挡在身前。

但这些措施都没有什么用,几乎对防御箭矢毫无作用。那些穿着铁甲的中央军士卒几乎毫发无伤,而那些农庄士卒就惨了,只能依靠周围的铁甲士卒掩护,只是箭矢如雨,又哪里掩护得过来,大多是农庄士卒都中了箭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夜色之下看不真切,那些胡人骑兵只是乱射,骑弓又没什么力量,穿透力极差,大多数人虽然中箭却也不致命。

回凉恶狠狠地看着四周环绕疾驰的骑兵,想要冲杀出去,可是背上身上数处伤口,更插着几支箭矢,全身疼得厉害,实在是无力急速奔跑追杀那些骑兵。她低声咒骂着自己,若不是她反应错了,哪里会落到如此糟糕的境地,当时就该杀回邺城打巷战的,至少不会被围起来挨箭矢。

一个手下格挡开一支箭矢,对回凉道:“那些胡人箭矢有限,应该很快就会撤退。”一个骑兵通常也就带了一壶十到十二只箭矢而已,这两千余胡人骑兵已经she许久了,箭矢多半很快就要射尽了。

另一个手下反对:“胡人射完了箭矢,接下来只怕要冲阵了。”骑兵对上了步卒只有两招,骑射和冲阵,胡人骑兵用完了箭矢很有可能就是冲锋了,要尽快集结枪阵。

回凉摇头:“胡人不会冲锋,他们若是敢在黑夜之中冲锋早就冲了,何必骑射浪费战马的体力?黑夜之中看不清地形看不清敌人的布阵,胡人哪里敢冲锋?他们射完了箭矢一定会撤退。”

回凉的眼睛在月色之下闪着狠辣的光芒:“召集还有体力的士卒,我们追杀骑兵!”战马娇贵得很,爆发力牛逼无比,耐力就是一坨屎,一群没有体力的战马跑不快走不远的,说不定就被步卒追上了。

几个手下用力点头,夜色之下已经被胡人骑兵射成了刺猬了,若是等到天明之后胡人骑兵补充完毕卷土重来,他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无论如何要击杀了那些骑兵。

回凉猛然侧身,一支流矢擦着她的脸飞过,带走几滴鲜血,她毫不在意,厉声道:“我回凉要杀回去!”

一群手下看着回凉,月色下她的脸上到处都是鲜血,嘴角也隐隐有鲜血流淌,用力点头:“杀回去!”

胡人骑兵的箭矢越来越稀稀落落,果然已经耗尽了,但一群胡人骑兵依然兴奋无比,催马围着汉人士卒一圈圈地打转。有胡人骑兵大笑:“杀光汉人!”声音中没有愤怒,唯有高高在上的得意,曾经高高在上的汉人被他们乱箭she许久,吭都不敢吭一声,这让胡人心中的自豪感翻身感暴虐感尽数达到了顶峰,无乱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有胡人骑兵跃跃欲试想要冲阵,却被其余胡人骑兵拦住:“何必冒险,在这里射箭不好吗?等会去多拿几壶箭,一定射杀了这里的所有汉人。”一群胡人点头,四周黑乎乎地,谁知道那些汉人有什么防备,若是冒然冲过去发现对面是长矛阵岂不是送死,等天明后再来就是了。

胡人骑兵头领纵马疾奔了数圈,眼看战马已经疲惫了,无奈地大声地下令:“我们走!”一群胡人应着,怪叫着开始集合。

回凉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厉声道:“召集……”

黑暗中,忽然有号角声响,数百骑冲杀而出。

一群汉人士卒愕然转头:“是我们的人!”

有人眼尖,借着月色看清了那些骑兵,大声地叫道:“是炜千!”回凉紧紧地盯着那些骑兵,看不清是不是炜千,但是依然大声地赞道:“干得好!”

月光之下,炜千带着数百骑瞬间就冲入了胡人骑兵队伍之中,所过之处胡人纷纷坠马。

炜千带人杀透了胡人骑兵队伍,厉声叫着:“转向!转向!”数百骑拼命地调头。

那两千余胡人骑兵愤怒极了:“杀了那些汉人!”“让他们看看我们羯人的厉害!”同样调转马头想要对冲,可战马根本无力奔跑,不论怎么鞭打都只能是小步跑。

一群胡人看着炜千带着骑兵瞬间就由远而近,急促的马蹄声裹挟着狂风杀到,胡人们面色惊恐,这骑兵的冲撞之下怎么抵挡?有胡人惊恐地惨叫,有胡人咬牙同样一刀砍了过去。

炜千一刀砍下,一个胡人同样一刀砍去,两人的长刀在空中相遇,战马带来的冲击力瞬间通过炜千传到了长刀上,又传到了那胡人的手腕上,那胡人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手中的长刀被打落在地,而炜千的长刀毫不停留的继续砍下来。那胡人凄厉地叫:“不~”脑袋飞到了空中。

炜千带着骑兵再次杀透了胡人骑兵队伍,两次冲杀至少砍杀了五六百胡人骑兵,身上到处都是胡人的鲜血。

一群胡人骑兵悲愤极了:“卑鄙的汉人!”这群汉人骑兵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在他们战马疲惫的时候出来,这简直是卑鄙到了极点。

有胡人勇士厉声道:“有本事与我单挑啊,利用战马的冲击力算什么英雄?”一群胡人跟着大骂:“对!有本事公平决斗,利用战马算什么英雄?”

一群汉人士卒鄙夷地大骂:“你们骑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与我们单挑啊!”

那胡人勇士鄙夷极了:“我们有骑射,你们没有,那是你们蠢!”凡是对自己有利的都是自己聪明能干智慧超群,以及敌人愚不可及活该倒霉,凡是对自己不利的就是敌人卑鄙无耻下流不择手段不懂道义不是英雄。

“噗!”那胡人勇士被炜千砍下了脑袋,心中犹自愤愤不平,不是英雄!

炜千带着数百骑不断地反复冲杀,那一支胡人骑兵终于崩溃,四散乱逃,却被炜千带人四处追杀。

听得骑兵远去,黑暗中再也看不到,回凉这才下令道:“点燃篝火,救助伤员!”

一点点火光亮起,惨叫声,咒骂声这才响亮了起来。回凉又带着一些人收拢了四散的胡人战马和弓箭刀剑,这才缓了一口气。

有汉人士卒身上背了好几支箭矢,却满足地长叹道:“真是走运啊。”好些士卒点头附和,被骑兵围杀几乎是九死一生,都已经做好了壮烈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有士卒看着身上的箭矢,咧嘴笑道:“我爹说我福大命大,我就知道我死不了。”

回凉望着邺城方向,理应漆黑的夜晚却隐约可以看到某一出散放着红光,这是邺城的胡人和汉奸正在彻夜狂欢?她冷笑几声,就想下令杀回邺城,却看到身边一群士卒虽然带着笑,但个个身上有伤,而且又冷又饿又渴。她心中悲伤,带来了三四千人,如今还有多少人活着?责任和内疚让回凉颤抖,她深深地呼吸,道:“伤重的骑马,拿绳子捆住了,我们立刻回邯郸。”回凉心中又是一寒,邯郸之前还有数万胡人呢,她转头看了一眼伤兵,就这模样能杀透重围?是不是该去馆陶?

马蹄声响,所有人一齐握住了刀剑,有人急急忙忙地拿起了弓箭,却见炜千带着数百人回来了,更是牵着不少马匹。一群汉人士卒大声地欢呼:“必胜!必胜!必胜!”

炜千跳下了战马,看了一眼众人,立刻对骑兵下令道:“快拿饮水和药物出来!”

一群骑兵纷纷将饮水和药物递给步卒们,四周的欢呼声更加的大了,失血之下,好些步卒只觉疼痛倒是罢了,渴却难受极了,嗓子眼都冒烟了。

炜千到了回凉面前,微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其实早就到了,但是一直没有出击,就等胡人的骑兵耗尽体力,这个做法从军事角度丝毫没错,大战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是炮灰,谁都可以牺牲,只要能够打赢了就是对的,但是从袍泽的角度看就是拿他们的人头换军功,心中的怨恨不可谓不大了。炜千心中有些无奈,若是她出击得早了,不能击溃或至击杀这些胡骑,胡骑就会一直吊在回凉的步卒后面,步卒只会时刻提防胡骑冲锋和骑射,没有几个人可以逃回邯郸的,炜千只能在牺牲少部分人和大部分人之间做痛苦的选择,她相信这样才能就会更多的步卒,但回凉等人能够理解吗?

回凉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赞许地道:“做得好,时机掌握得不错!”她看了一眼四周缴获的胡人战马,总数大约在一千四五百骑,也就是说那支胡人骑兵基本是废了,她心里更爽了,叫你丫的拿箭射我!

炜千盯着回凉的眼睛,笑了:“是,那只胡人骑兵几乎全灭了。”她心里对为将之道有了更深的认识,当了士卒就要有随时成为诱饵和利用诱饵的觉悟,不如此不叫战争。

回凉细细地考虑着:“邯郸城外可有动静,我们可能回到邯郸?若是不行,我带人去馆陶。”馆陶还有千余中央军士卒在,此刻也没有遇到胡人包围,因为可以平安无事,但邯郸城就有些危险了。

炜千想了想,道:“馆陶太远了,你绕个圈子带人去安阳城或者长乐城。我回邯郸。”虽然她率兵出来的时候很是轻松,但是胡人多半会在她回去的路上设埋伏,若是她数百骑回去自然问题不大,但若是带上了回凉的步卒和伤兵几乎是必然陷入数万胡人的围攻之中。

回凉点头,安阳城和长乐城都在邺城的南面,若是邺城被破,胡人南下,安阳城首当其冲,她立刻去安阳城倒也是上策。她计较已定,这才想起问道:“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中了陷阱,毫无援兵,要战死在这荒野之中,炜千是怎么知道她们中了埋伏需要救援的?

炜千苦笑:“你出发得太早了!”

回凉是上午收到邺城的求援公文的,立马出发去五六十里外的邺城,结果下午的时候却有人突破松散的胡人包围进入了邯郸。

炜千对来人起初不怎么重视,那人叫沈微,是金渺的故旧,稍微沾了些亲戚关系,被金渺劝说之后第一时间投靠了胡问静,因此在长乐县谋了个官职。原本冲着金渺的面子或者都是魏郡的同僚,炜千理应对沈微客气一些的,但是此刻大战方起,炜千全部精神都放在了邯郸城外的胡人身上,唯恐中了什么诡计被破了城池,有空就站在泥土高墙之上眺望胡人的动静,哪有时间与同僚叙旧?

但沈微直接在泥土高墙之上扯住了炜千:“邺城官吏和门阀谋反!”

炜千心中一凛,仔细看沈微,却见沈微的衣衫很是凌乱,发髻也乱了,原本的珠花不知道去了哪里,脚还在颤抖,似乎随时要倒下,显然是赶了几十里路而来。她急忙问道:“何出此言?”

沈微道:“我在邺城看到了洛阳和邺城的门阀子弟与胡人的使者勾结!”

沈微去邺城是办公的,邺城的粮食一直靠周围的县城提供,这大战将起,四周入安阳、长乐等县城更是不断地向邺城运输粮草,她按照公文押送一批粮草去邺城,但刚解送完毕,办完了手续,还来不及出城就发现胡人大军到了,于是被困在了邺城之内。她只能带着一群车夫心惊胆战地围观胡人与邺城士卒的交战,见胡人不怎么强攻,她心里就有些困惑,这可不是攻城之道,攻城讲究的是暴风骤雨的连续打击,哪有装模作样过家家的,这寒冷的冬季在野外吹西北风很舒服吗?

沈家虽然是一个小门阀,但是身为门阀贵女,沈微从小就学习了无数的宅斗宫斗,对各种诡计有着天生的敏感,几乎一瞬间产生了怀疑,也不去接触邺城的官吏,只管混在人群中围观。这一日忽然看到数百衣衫华丽之人公然越过了泥土高墙进了邺城,沈微顿时吓住了,这些人若不是胡人的使者,她把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胡人的使者大摇大摆地进了邺城,邺城的官方恍若未知,这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沈微浑身发冷,死死的跟着那一群胡人的使者,见众人进了一个豪宅,沈微更加惊恐了,这邺城的集体农庄制度执行地太烂了,竟然会有豪门大阀存在?她知道回凉是胡问静的老部下,资格未必就比金渺浅了,不可能背叛胡问静,那么这邺城的豪门大阀是怎么回事?沈微只是脑子一转就猜到了真相,一定是邺城的官吏和门阀勾结,销毁了城内的人口户籍账册,掩盖了豪门大阀的痕迹,身为外来者的回凉被一群地头蛇耍了。

沈微心中几乎确定邺城的官府组织出了重大问题,心中叫苦不迭,悄悄地躲在一角不敢露面。

然后,沈微亲眼看见数百衣衫华丽之人将那百余胡人的使者送出了豪宅,送到了城门口,又送过了泥土高墙。沈微远远地看着那百余胡人使者果然进了胡人的营寨,心中怦怦跳,又仔细打量那邺城内的数百衣衫华丽之人,却见那数百人中好些人是邺城的豪门大阀子弟,更有一些人像是洛阳门阀中人,沈微确定无疑这邺城的官吏和门阀谋反了。

她急忙准备了饮食,艰难地熬到了夜深,然后避过邺城的士卒和胡人士卒的耳目,带着十几个车夫翻过了泥土高墙,命令几个车夫去安阳和长乐报信,自己带着剩余的人连夜赶往邯郸。

只是这五六十里的道路以及围着邯郸的胡人耽误了她不少时间,所以知道下午才终于进了邯郸,见到了炜千,只是这回凉已经出发去了邺城。

炜千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就确定回凉中了圈套,立刻开始调动兵马准备救人。邺城的公文中确实有上报见到了胡人的招降使者,但没有提到邺城还有数百个门阀中人存在!

炜千率领骑兵匆匆出了邯郸,邯郸城外的胡人也不阻拦,任由她率军离开,但炜千紧赶慢赶依然迟了,只能救下被围困的回凉。

回凉怒极了:“王八蛋啊!”她一直在军队之中,对政务中的套路知道的少了,竟然被一群垃圾坑了,必须报仇!她转头对一群步卒道:“你们去安阳和长乐组织抵抗胡人南下,我回凉要杀回邺城!”

炜千等人劝:“无论如何且找个地方休息,你都在吐血了,再怎么逞强也有个限度。”

回凉忽然打了个颤,想到邺城的谋反,对邯郸也开始怀疑了,强龙不压地头蛇,邯郸的门阀是不是也玩了这一手?若是邯郸也中计了,丢脸事小,影响大局就百死莫赎了。她斩钉截铁地道:“其余人去长乐和安阳准备战斗,我与炜千回邯郸!”

众人分成两路,回凉跟随着骑兵匆匆回了邯郸,远远地就看到胡人的大军依然懒洋洋地烤着篝火,心中却一点不敢放松,唯恐邯郸城内已经是血流成河或者埋伏了几百刀斧手。

数百人进了邯郸,一路走去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但邯郸城内一切正常,守城的中央军士卒和农庄士卒对着众人招手:“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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