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阳药膳馆之内,韦宇轩静静的坐着,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怎么,胡问静的背后有王家柳家赵家,不能放火烧了她的酒楼,所以他就必须忍气吞声?笑话!他是谯县最大的韦家的族长的儿子,是未来带领韦家走上金光大道的男人!若是小小的平民女子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笑傲天下?
韦宇轩把玩着案几上的杯盏,心中默默的念着:“看她平地起,看她起高楼,看她楼塌了。”小小的平民女子竟然敢得罪了韦家的大公子,那么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谁敢阻拦在韦大公子报仇的道路之上,谁就是韦家的敌人,韦家就让他粉身碎骨!
韦宇轩冷冷的看着楼外,无数人热切的看着酒楼,想要进来却又知道不够资格,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这只是小小的警告。”韦宇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壮阳药膳馆开业即倒闭对胡问静是个无比巨大的打击,足够让胡问静从此一蹶不振,但是对王家赵家柳家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
“在谯县,只要韦家说话,王家赵家柳家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趴下听命令。”韦宇轩笑着,这就是韦家的规矩,这就是他韦大公子的规矩,谯县之内谁都不能违反。
……
酒楼内堂,王家赵家柳家的人绝望极了,好几个人脸色发白双脚发软就差口吐白沫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烂菜叶子都没有一片,谁能做出菜肴来?
“难道……我以后再也不能走出大门了?”某个赵家的子弟眼神凄惨无比,这次出了大丑,走在街上肯定会被整个县城的人笑话,“瞧,那就是开店当天就倒闭的shǎ • bī”,受此羞辱,唯有一生闭门不出了。
“不至于,最多三年不出门。”某个柳家的子弟认真评估,当着半个谯郡的豪门大阀的面出丑,以后什么诗会酒会茶话会相亲会统统都不要想着参与了,老实待在家里,时间久了自然会被人淡忘的。
一众人凄凄惨惨之下,王梓晴忽然抿嘴笑了:“我有一个办法可解今日之困。”
一群人欢喜的看着王梓晴:“贤侄女快说!”“表妹果然聪明机智。”“快说,快说!”
王梓晴慢条斯理的捋了头发,整顿了衣衫,这才在众人急切的眼神中慢慢的道:“谁说壮阳药膳馆必须有‘菜肴’的?”
一群人恍如醍醐灌顶,太对了!全天下第一家壮阳药膳馆未必要有壮阳菜的!
王梓晴看着觉醒的众人,微笑着继续道:“不论老少贵贱,每个客人的案几上只有盖着盖子的托盘,托盘内没有菜肴也没有酒水,只有一写着壮阳的秘方的纸。”
一群人用力点头,什么叫做神秘?这才叫神秘!什么叫做格调?这才叫格调!壮阳事业不需要污污的言词,更不需要污污的牛鞭虎鞭,只需要一张散发着淡淡的墨水香味的纸。什么是新时代的有内涵的无污染的脖子底下不能描写的壮阳事业?这就是!
“果然是高雅,符合我们的身份。”某个赵家的子弟微笑着,这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菜肴啊。
“处处渲染着文明和格调。”某个柳家的子弟抚掌大笑,逼格高到了天上去了。
“找几十个俊男美女,衣衫要整齐,精气神要高到天上去,然后一齐端着盘子出去,保证镇住了所有人,以为这就是壮阳药膳馆的独特经营方式。”某个王家的子弟捋须赞叹,事到如今只能搏一把了,只要端菜的仆役们动作整齐,看上去不明觉厉,就绝对不会有人看破了虚实。
王梓晴矜持的笑着:“那些宾客只怕还是会有些不满的,可是待他人柳暗花明,还怕不能扭转了口风?”
“王家后继有人矣。”一群人对王梓晴赞不绝口,久闻王梓晴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片赞扬声中,王老爷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我反对。”胡问静淡定的举手。
一群人理解的看着胡问静,秘方示人,这壮阳药膳馆就是一锤子买卖,作为损失最大的人肯定会反对的。好几人准备呵斥胡问静,作为个人太不为了集体和组织考虑了,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众人,道:“若如此,王家、赵家、柳家死无葬死之地。”
众人惊呆了,怎么可能?
胡问静笑了,抬头看天花板:“胡某身为谯郡有数的大家族的大佬,大老远赶来给王家赵家柳家的菜馆捧场,怕晕车,从大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饿的都要晕倒了,现在你们就给我吃纸?以为胡某好欺负吗?还是以为王家赵家柳家三家联手就可以天下无敌,视其他门阀为无物?胡某不灭了你们三家,明日城门口卖草鞋的都敢跑到胡某的家门口拉屎!”
一群人听着胡问静从宾客的角度说话,汗水不住从全身各处冒出来,片刻间就湿透了衣服。
“……就是这点!”王老爷惨然道,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就是这里啊!一群豪门大阀的人跑来捧场吃饭,结果只“吃”了一张纸,谁会觉得这是王家柳家赵家别开生面机智过人有趣好玩自成一派长了见识?只会以为被王家柳家赵家耍了!
“若是我遇到了……一定往死里报复!”某个柳家的人汗水从发丝上滴落,将心比心,这要不是被耍了,天下就没有黑店了。
其余门阀子弟用力点头,花了大钱,给了人情,结果就“吃”了一张纸,这是比在旅游景点被关进店铺买假货还要恶劣啊,至少那些黑店只要钱不要人情。
“我王家柳家赵家必然被天下为公。”某个门阀子弟心惊胆战,只觉在生死边缘打了个转。
王梓晴满脸通红,以为机智巧妙地方式被胡问静驳斥的一文不值。
王老爷没空管女儿的面子,认真的盯着胡问静:“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胡问静冷笑了,该怎么办?这不是明摆着吗?
……
壮阳药膳馆之内,一众门阀之人互相打着招呼,或寒暄,或议论,心里其实对壮阳药膳馆出了事情很是清楚。
“王家赵家柳家究竟是小门小户。”某个外地豪门微笑着与别人说道,“不论药膳馆出了什么事情,岂有冷落客人的道理?”
另一个人点头,此刻大厅之内只有前来捧场的客人,王家赵家柳家的人一个都看不见,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他们还缺少一些根基。”一个客人意味深长的道。豪门大阀和普通门阀的区别在哪里?不是有多少人丁,不是有多少钱,而是“四世三公”啊。
另一个角落,几个年轻的门阀子弟低声交谈着:“看来壮阳药膳馆出了大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上菜。”
“是,一定是非常重大之事,只是究竟是什么呢?”其他年轻的门阀子弟皱眉苦思,只是对饭店酒楼的事情一窍不通,怎么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韦宇轩微笑着端坐,心中对那些年轻的门阀子弟鄙夷极了,同时充满了骄傲,所谓打蛇打七寸,一击必杀,韦某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让胡问静无法翻身。
他盯着内堂的入口,想象着胡问静的慌张,心中充满了报复感。仅仅没了厨师算什么,本公子釜底抽薪,让你根本翻不了身。
酒楼的内堂之中鱼贯涌出了几十个仆役,大厅之内的众人微笑,是终于可以吃饭了,还是好戏终于上场了?
胡问静与王家赵家柳家的人一齐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对诸位来宾缓缓行礼。
一群来宾还礼,静等大戏开锣。韦宇轩不屑的笑着,倒想看看胡神医能不能变成满桌佳肴。
胡问静缓缓的开口道:“诸位想必已经猜到,今日我壮阳药膳馆遇到了一些麻烦,无法提供菜肴。”王家柳家赵家的人板着脸,胡问静的办法就是老实承认,至少态度好,没有忽悠人,努力争取客人的原谅。
“下下之策。”王梓晴很是不满意,出了丑当然要遮掩,哪有自曝其短的?但父亲和其余叔伯个个都支持,她毫无办法。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胡问静直接说穿一切,王梓晴只有万般的无奈。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真是不好啊,遇到一群丝毫没有智慧的人硬要把生路走向绝路,让聪明人的心中充满了悲凉悲愤。
一群来宾淡定的微笑,谁想听你说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有员工加班猝死,是有员工辞职后写了三年的历程,是有员工请假后跳楼,还是被约谈了?
胡问静细细的说了壮阳药膳馆的厨师和一众后厨的帮工卷了所有菜肴尽数不见。
众人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真是有趣啊,壮阳药膳馆开业当天就被人整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这是谁人下的黑手?”有人堂而皇之的问身边的人,作为外地人不太清楚谯县的内幕,但敢下这黑手,能够下这黑手的人只能是谯县之内的门阀之一。
“手段倒是狠辣。”有人笑着,一招就灭了壮阳药膳馆,还算有些手段。
“王家赵家柳家真是废物,竟然被这种小把戏耍了。”有人鄙夷着,后厨的人跑了不奇怪,人有脚,谁管得住?但这菜肴被尽数卷走,这王家赵家柳家的管理能力真是差到了极点,下次会不会赚来的银子被尽数卷走了?
谯县本地的门阀子弟纷纷看韦宇轩。
“一定是他干的。”有人低声道,韦宇轩想要放火烧掉壮阳药膳馆的消息整个谯县门阀子弟都知道了。
“没想到宇轩做的这么绝。”有人叹息,这壮阳药膳馆今日开业就倒了大霉,以后还怎么开张啊。
“是胡问静得罪了韦宇轩,还是王家赵家柳家得罪了韦宇轩?”有人怀着疑问。
“不好说。”有人摇头,依稀记得王梓晴大难不死回到谯县的时候韦宇轩对她很是不屑,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是韦家的韦宇轩做的?”有听到消息的外地门阀之人惊愕的在人群中寻找着韦宇轩,倒要认识一下。
“喏,就是那第五排,一声不吭笔直坐着的那个。”有谯县本地人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