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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坑进行曲(1 / 2)

“当当当!”宁静的谯县街头传来了喧闹的锣声。好些人探出脑袋张望,有人去媳妇吗?

只见四五个汉子头顶缠着白色的布条,举着横幅,大声的叫着:“刁民抗租,老天无眼!”

“当当当!!”

“当当当!苍天无眼啊。”

一群百姓看着愤怒凄惨的嚎叫的汉子们,一点点的同情心都没有,灿烂的挤出笑容,对着汉子们身后的人挥手:“胡神医!”“胡老爷!”“逛街啊,吃过了没有?”

胡问静鼻孔向天,挥手,几个汉子再次悲嚎:“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小问竹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也在锣上用力的敲着,开心无比。几只小奶狗围着她转,又嫌弃太吵,跑了几步。

“当当当当当当!”难听的锣声更加的急了,周围的百姓心中雪亮,谣传胡恶霸踩了大坑,买了三十亩收不到佃租的良田,果然是真的啊。

“听说胡神医花了五十两买了那块地。”某个百姓悲伤的摇头,早知道胡恶霸这么蠢,就该坑死了她。

“真是太惨了。”某个百姓捂住嘴巴,想了想又捂住了眼睛,万万不能被胡恶霸看出他在狂笑。

“呜呜呜!胡神医好可怜啊。”某个百姓用力的掐大腿,终于挤出了泪水。

“这还有天理吗?”某个百姓在店铺前大喊,转身回了店铺笑得在地上打滚。

“胡问静你也有今天啊。”某个百姓站在二楼,努力板着脸,用几乎耳语的声音低声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谯县的百姓高兴极了,就知道老天爷会收拾胡恶霸的,看,立马干掉了胡恶霸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啊,我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有五十两银子,结果就这么容易的被人坑了。”有人躲在酒楼之内笑得猖狂,能够看见胡恶霸破产真是太高兴了。“再来一盘花生米!”

有人傲然挺立,冷冷的看着锣声中渐渐走远的胡问静的背影:“胡恶霸遇到了刁民也就只有束手无策了。”好些人愉快的点头,胡恶霸不敢打人shā • rén,只能敲锣打鼓喊冤,有个P用。

喧闹的锣声一直向县衙而去,不少百姓兴奋地跟着,倒要看看胡恶霸能不能从县衙得到公道。

“何人在县衙外喧闹?”陈县令皱眉抬头,县衙外的锣声都要吵得他头疼了。

捕头应了,就要出去查看,却听见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县衙外几个汉子悲声嚎叫。

胡问静挥手,几个汉子用力的敲锣:“当当当当当当!”

胡问静再次挥手,锣声止歇,几个汉子整齐的嚎叫:“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

“当当当当当当!”又是一连串喧闹的人耳朵疼得锣声,锣不停的敲,吵得人心烦意乱,几乎以为锣声永远不会停了,锣声却戛然而止。

一声悲嚎打破了寂静。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陈县令听出了最后那一句的声音,该死的,是胡问静!

胡问静大摇大摆的站到了县衙之前,对着周围的百姓拱手:“胡某今日蒙了不白之冤,有诸位父老相亲作证,天日昭昭,定然会还胡某清白。”

围观百姓大声欢呼:“胡神医!胡神医!胡神医!”就不信你能闹出花来。

胡问静进了县衙,看到了脸色铁青的陈县令,挤出悲容,颤声道:“青天大老爷啊,我冤枉啊。”

陈县令冷冷的盯着胡问静,又闹腾什么?

胡问静大声的道:“佃农抗租,殴打田主,恳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一边的师爷急忙凑到陈县令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

陈县令脸色立马黑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胡问静傻乎乎的买了三十亩永远收不到佃租的上好良田?师爷和衙役苦着脸,这么小的事情没想到会闹大啊。

陈县令脸上堆满了笑容,友善的看胡问静,死命的打眼色,别闹,老实回家去。

胡问静挥手,背后几个汉子大声的叫:“老实本分的地主被奸诈的佃户欺负,快要饿死街头!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

陈县令死死的盯着胡问静,看在都是被谯县门阀欺负的份上,我顺手拉你一把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我公然支持你欺压良民那是做梦,你再可怜也比不上我的乌纱帽重要。

胡问静瞅瞅陈县令,一点点都看不懂他的眼色,在公堂上打滚:“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小问竹看看姐姐,有样学样,也在公堂上打滚。胡问静一把抱住小问竹,凄凉的叫道:“我姐妹二人奉公守法,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德高望重,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难道天要绝我?呜呜呜呜!”

陈县令凉凉的盯着胡问静,搞不明白乱用成语的胡问静是真文盲还是假文盲,招手:“堂下原告,过来说话。”

胡问静大喜:“青天大老爷这是要为民做主了?”陈县令瞪她:“这件事不能由着你,谁敢和佃农作对,谁的名声就会臭不可闻。本朝最重声誉,名手臭了,就算是你也扛不起。”师爷和衙役们用力点头,就别闹了,搞不定的。

胡问静一脸的光棍:“胡某穷得叮当响,人都饿死了,还在乎名誉干什么?收租天经地义,就是满天神佛的名声我也不在乎。”陈县令理解,只有一百两银子的胡问静忽然少了一半家产肯定是无法接受的,耐心的开解:“我是很想帮你,可是真的帮不了,那些门阀盯着我呢,一旦我出手,立刻被人告到御史,我立马丢了官。你安生些,别闹。”师爷和衙役用力点头,县令老爷和你交情再好也不至于为了你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胡问静大惊失色,猛然向后跳出一步,颤抖着指着陈县令:“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菜。”

陈县令怒视胡问静,拂袖:“何以如此顽固不化?”

胡问静瞪他,为了20000平方米田地,顽固到地球毁灭都不怕。

“青天大老爷啊,为民主做主啊。”胡问静惨叫,然后挥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几个汉子拼命的敲锣:“青天大老爷啊,为民做主啊。”

围观百姓兴奋地看着,这个案子到底会怎么样呢?究竟是国法大于道德,还是道德高于国法呢?真是想知道啊。

陈县令恶狠狠的看着大堂外围观的数百百姓,深深的感到了为官的艰难,国法和道德忒么的竟然有时候是相悖的!法律上他自然该支持胡问静,地主收租天经地义,可是,道德上他要是敢支持邪恶的地主欺压可怜的佃农,立马就会被门阀投诉被御史弹劾,分分钟被罢官回家种白菜。

一半是法律,一边是道德;一边是主持正义,一边是乌纱帽落地。何去何从?

陈县令看着在公堂之内舒服躺着,还有空与小问竹哄小奶狗的胡问静,只觉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小看了自己了,处理这件案子很难吗?实在是太容易了。

陈县令看着胡问静,温和的问道:“堂下原告,可有状纸?”胡问静眨眼:“民女不识字,没有状纸。”

陈县令笑了:“那快去写状纸啊,没有状纸,本官怎么处理你的冤情?速速去写了状纸再来。退堂!”施施然离开了座位进了后堂。两边的衙役机灵的很,县令老爷使出了绝招,他们必须配合,用飞一般的速度整队,嗖的就消失在了公堂之中。

“人呢?人呢?天理何在啊?”胡问静在空荡荡的公堂之上悲愤的怒吼,然后回头看几个汉子,该你们了。几个汉子茫然,剧本中没有这个剧情啊,急忙继续喊:“老实本分的地主被奸诈的佃户欺负,快要饿死街头!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胡问静瞪他们,我是要你们喊天理何在!

公堂外的百姓们欢快的看着胡问静吃瘪,用力的点头,就知道陈县令也不敢和善良的百姓对抗。

胡问静仰天怒吼,竖起中指:“苍天无眼,做善人没有好报,胡某要做黄世仁!”

围观百姓才不管黄世仁还是绿世仁,总而言之就是胡问静吃大亏了。

“胡恶霸这是罪有应得苍天有眼!”无数百姓心情愉悦,只觉比过年还要开心。

王梓晴摇头,还以为胡问静说得这么凶狠的“我与你们不一样”后有什么大招,原来是以为县令会帮她啊,真是太幼稚。

“好了,安安静静的回家吧。”王梓晴安慰胡问静,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嘛,想点办法把壮阳药膳馆的生意经营好了,几十年后总能赚回五十两银子的,做生意的目光要看长远。要是运气好,十年后遇到一个敢于对善良百姓动手的无耻贪官,这三十亩良田也就收回来了,要是物价上涨央行放水,这三十亩地就价值一千五百两了。

胡问静仰头看天,厉声道:“胡某不服!胡某要招募家丁,组建狗腿子!”

“这个……胡神医,该给钱了。”几个汉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喊了许久了,嗓子都要哑了,该给钱了。

……

“哈哈哈哈哈!胡问静也有今日!”韦宇轩开心死了,差点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坑死了胡问静,但是能够看到她损失了一半家产,也算是小有收获。”韦宇轩拿起茶杯,依然在笑,茶水抖了一地。

“不过,我看胡问静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想了想,招手叫做仆役。

“去,盯着胡问静,看她还有什么花招。”韦宇轩笑着下令,只看热闹,绝不插手,不论是父亲还是谯郡的门阀都挑不出错来,难道看热闹都不行?

“公子,胡问静在招募打手。”某个仆役跑过来禀告道。

……

闹市之中,胡问静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背后立了两面大大的旗帜。

“惩恶扬善,会天下英雄豪杰;风起云涌,聚世间忠义儿郎。”有人仰头看着旗帜,兴奋莫名,这是要开英雄大会吗?

“英雄大会个P,招募家丁啊招募家丁!”胡问静怒斥,急急忙忙将一面倒在地上的横幅举了起来,上书“招募家丁”的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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