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在房间里找出一个大浴桶,从井里打了几桶冷水倒进了浴桶中。
云雀抱着从厨房找到的盐罐子和辣椒酱罐子一股脑倒进了浴桶里。
燕珂嫌用刀子划太慢,直接用鞭子在掌柜身上狠抽了几下,她手劲儿极大,掌柜很快被打得皮开肉绽,看着惨不忍睹,但并未伤及要害,只是皮肉伤。
这样的伤口被盐水和辣椒水一浸,才是最痛的。
打完最后一鞭子,燕珂用鞭子卷着掌柜,把人扔进了浴桶中。
冬日的井水冷到砭骨,伤口染上盐水和辣椒水,立即窜起火烧一般的灼痛,掌柜当即惨叫出声。
燕珂把鞭子交给一旁的云雀,抱着胖橘好整以暇道:“写还是不写?”
掌柜不知是被冻的还是痛的,脸色发白,唇色乌青,“写……我写……”
燕珂冲云一点了一下头,云一这才带着人去把掌柜捞出来。
书信写好后连夜飞鸽传书给了瑞兴王。
段景砚审了一番剩下的人,没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同燕珂商议:“带着他们一同上路怕旁生变故,不如……”
掌柜看到段景砚抹脖子的手势,吓得赶紧道:“贵人!求贵人留我一命!”
段景砚嗤笑:“留你何用?”
掌柜道:“二位前往西南,这一路上还会遇到不少这样的刺杀,哪怕我写了信告知瑞兴王,但其他人若发现了你们的踪迹,那封信就白费了。我知道哪里还有其他暗哨,能帮二位避开。”
段景砚看向燕珂,示意燕珂决定。
燕珂眼眸半抬:“云雀。”
云雀会意上前,捏开掌柜的嘴给他喂了一粒药丸,又在他喉间的穴位一点,掌柜只得被迫吞下了那粒药丸。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燕珂不紧不慢道:“这毒名为断肠散,无药可解,但只要每隔半月服用一次压制此毒的解药,倒也跟正常人无甚区别。不过若是没来得及服用,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云雀在给他吃下药丸后,就用哪个匕首划断了绑住掌柜双手的绳索。
掌柜趴在地上干呕试图把药丸吐出来,可惜于事无补。
燕珂踱步坐到云一搬来的椅子上,抬眸漫不经心看向掌柜,“从此你的命掌握在本郡主手里,若想耍什么花样,本郡主有一百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吐不出药丸,掌柜认命跪在了燕珂跟前,“小人任郡主差遣。”
云雀把药丸分给云二等人,让他们把药丸喂给其余黑衣人吞下。
云二带着一脸懵逼接过药丸,郡主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毒药了?
他偷偷把药丸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有点像郡主的猫吃的猫粮。
一名黑衣人满脸惊恐打量着云二,云二立马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药有点过期了,给你喂两颗。”
他捏着那名黑衣人强行喂给他两颗猫粮,黑衣人趴在地上干呕又呕不出来,痛不欲生捂着肚子,仿佛是药效已经发作了。
云二皱了一下眉,用脚踢了他一下,“半个月后才会毒发。”
黑衣人惨兮兮道,“我感觉腹中绞痛,会不会是吃了两颗提前毒发了?”
这个问题云二回答不上来,好在云雀听到了,她冷漠瞥了黑衣人一眼,“吃了两颗只会毒发时更痛些,不会提前毒发。”
黑衣人这才安心了些,但肚子还是绞痛难忍,满地打滚,其他吃了药丸的人见他这般,纷纷也觉得自己肚子隐隐作痛。
云雀上下眉毛打了一会儿架,阴恻恻道,“服药后今夜你们就会先痛上一次,半月之后若没吃解药,届时会比今日痛上千百倍。”
这番话很有震慑效果,黑衣人们都心有戚戚。
后半夜,茶肆的茅房被掌柜一行人挤满了。
前一批刚进去,后一批就在茅房门口敲门催促了。
燕珂还是不敢太过掉以轻心,派云一带人暗中盯着。
段景砚在房中瞧见院子里的情景,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看着燕珂,“想不到郡主手中还有这等毒.药。”
燕珂摸着胖橘的脑袋幽幽道,“只是之前给豆豆准备的猫粮罢了。”
段景砚愣住。
云雀掏出装“毒药”的那个荷包,一脸庆幸,“还好没把这些放久了的猫粮给豆豆吃。”
云雀一向都会随身携带猫粮,她们离京匆忙,云雀也就把荷包里的猫粮带出了京城,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段景砚:“……”
被燕珂撸着撸着又掉了一撮毛的胖橘:“……”
***
经历了这场刺杀,段景砚的随从们都没甚睡意,把掌柜等人盯得很严。
云一他们倒是趁着这个空档赶紧补了个觉。
燕珂其实也睡不着,只在床上合衣小憩一会儿。
被放在竹篓中的胖橘顶开搭在竹篓上方保暖的毯子,前爪扒拉着竹篓探出个脑袋看了看床铺上的燕珂,才钻回竹篓里继续睡。
与其同时,在国师府主卧中的朝莲掀开了眼皮。
房中一位太医正在为他诊脉,见朝莲清醒,大喜过望,“国师,您可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