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太子妃她自己称帝了> 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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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1 / 2)

“师叔,你逾礼了。”燕珂强硬抽回自己的手,力道大得让朝莲脚下一个踉跄。

风沙很大,燕珂睁不开眼,也看不清他这一刻面上是何神情,但下一刻却有重物压了过来。

燕珂力气虽大,却也不妨一个人突然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她身上,她错开一步,一手扶着骆驼才稳住身形。

朝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从小就药浴食疗,身上有一股极其清雅的冷香,他整个胸膛都贴着燕珂后背,下颚抵在她肩膀处,微垂着首,用额带半束着的银发从鬓角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这算是他们二人仅有的一次靠这般近,他身上那股冷香让燕珂一阵阵头皮发麻。

“朝莲?”燕珂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

朝莲那古板的性子,可不会像话本子里写的那般用强求去挽回什么,而且他这两手都垂着也不是抱她,明显是晕倒了。

燕珂一手扶住朝莲,忍着风沙吹进眼睛的刺痛睁眼去瞧他的情况。

朝莲脸色苍白得吓人,唇上也没多少血色,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雕塑。

燕珂眉头狠狠一拧,抬手扣住了朝莲的脉搏,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心脉乱成这般还入大漠,你是想寻死?”

她微冷的嗓音淹没在了呼啸的狂风里,朝莲早已昏迷过去,听不见她的指责。

“麻烦!”

燕珂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小心地把朝莲放倒在地,又把自己遮挡风沙的帷帽取下来给朝莲戴上。

她借着骆驼庞大的身躯遮挡风沙,看了一眼捡回来的舆图,大概确定了一个部落的方向,就把舆图揣怀里,背起朝莲,一手牵着骆驼艰难在风沙里前行。

她们所处的地方风沙越来越大,要是不找个背风坡躲着些,怕是这场沙尘暴过后,吹来的沙子能把她们直接活埋了。

人在自然的力量前到底是显得渺小,她们行走的速度比不上一路肆虐过来的龙卷风。

骆驼受了惊,挣扎着往相反的方向跑了,燕珂背着一个人,没拉住,反倒被骆驼带倒,从沙丘上滚了下去。

她怕伤到朝莲,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护着朝莲,她自幼习武,身体皮实,比起朝莲这朵风吹就要倒的病莲花,身子骨强健了不知多少倍。

刚滚了一圈,朝莲就被颠醒过来,察觉到他们正在从一个斜坡滚下去,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按住燕珂的后脑勺,把她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反客为主护住了她。

燕珂知道他的身体状况,用力想挣脱,却发现他双臂箍得死死的,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抱她,燕珂却生不出任何旖旎心思。

她只觉窝火,怒斥:“你不想活了?”

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败坏至此,却还如此作践。

朝莲没说话,按在她脑后的五指,指腹隔着墨发贴着她头皮,他一直睁着眼,浅淡的眸子里是一种超出生死之外的悲意。

二人滚到沙丘底下,朝莲只觉喉头一阵腥甜,来不及咽下,那血就从他嘴角溢了出来,染红了那一身胜雪白衣。

燕珂爬起来,本想发怒。

但朝莲看着她,眼神似有些难过,他一边咯血一边道:“莫要憎恶我……”

只说了这一句,又晕了过去。

燕珂斥责的话到了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不憎恶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再有任何牵扯罢了。

只不过到了如今这局面,自然也是没法丢下他不管的。

燕珂蹲下去,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把他拎到自己背上,背着他去找能落脚的地方。

她原计划是捡回舆图后去跟唐九云雀他们会合,但朝莲身上的伤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尽快用药。

这大漠里要想找到草药,只能去附近的部落。

燕珂跟着唐九出过几次关,虽没有深入大漠腹地,但基本的找水源、辨方位这些还是难不倒她。

天黑之前,她总算带着朝莲到了一处游牧民族的部落。

萨蛮族是草原上最强盛的部落,周边一些小部落都被萨蛮人侵略过,牛羊马匹被萨蛮人抢走也是常有的事,这些小部落苟延残喘,只能避开萨蛮部落,离开草料最丰美的草原,在大漠的绿洲扎根生存。

这些部落和中原人一样憎恶萨蛮人,只不过草原上历来都是弱肉强食,他们世世代代便一直这样,靠居无定所的迁徙来躲避萨蛮部落的抢掠。

收留燕珂和朝莲的是一对年过半百的牧民夫妻。草原的每个部落,都有她们自己的语言,虽说大同小异,但就跟中原各地的人说话都带有各自的地方口音一样,口音不明显的跟萨蛮语相近,口音重的也相当于另一种语言了。

为了跟关外蛮子打交道,燕珂学过萨蛮语,收留她们的大娘一开口,燕珂就发现她们的口音并不重。

她用萨蛮语谎称自己和朝莲是兄妹,跟随商队出关遇到沙尘暴,跟商队走散了。

那对夫妻见朝莲似有隐疾,燕珂又一介女子,并未提防她们,反倒对她们照顾有加。

牧民夫妇只给了燕珂腾了一顶帐篷供她和朝莲住,燕珂想着许是人家没有多余的空帐篷了,并未多想。

而且就朝莲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也得时刻守着才放心。

燕珂从腰封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带,解开朝莲衣衫,从他胸膛到双臂一路施针。

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会点处理外伤的医术,这套针灸法,是燕珂从前得知朝莲有顽疾后,私底下学的。

她那时候多喜欢他啊,把他的一切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年少轻狂时行事只凭一腔情愫,如今也算经历过颠沛流离,再把曾经为他而学的这套针法用在他身上时,心头到底是多了几分沉重。

她不愿再和朝莲有交集,却也不想看他死,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当他道骨仙风的溪安真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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