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婆子~~~!”见到女鬼被打散,男鬼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呼,登时化为一道黑影,朝顾青衣冲来。顾青衣连忙回身抵挡,老汉模样的男鬼受到了老伴死去的刺激,发了疯一样不要命的朝顾青衣发起攻击,而顾青衣失去了桃木剑,仅凭一双肉掌与其交战,当下显得颇为吃力。
老汉所化的男鬼一边与顾青衣交手,一边迅速吸食着老伴被打散后留下的阴气,一时间,实力还隐隐有些精进。顾青衣边打边退,不一会儿边退到马建兵卧室门口,此时顾青衣背靠着卧室门,手里又没有了桃木剑,退无可退,看起来仿佛已经陷入了绝境。
老汉所化的男鬼见顾青衣已经没有了退路,嘿嘿一笑,张牙舞爪朝着顾青衣扑来。顾青衣用手心仅剩的两道掌心【雷将男鬼逼退了数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经过一整晚的搏斗,顾青衣体内灵力也所剩无几,此时正靠着房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另外一边,郭超已经昏死在一旁,根本无法给到顾青衣任何的帮助,形势对顾青衣来说有些严峻。
“嘿嘿嘿,臭小子,我看你们的招数都用尽了吧?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试出来,若是黔驴技穷,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杀了我的老婆子,我要将你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老汉模样的黑影鬼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盯着顾青衣,舔了舔嘴唇,顿时从腐烂的脸上流下一道道腥黄的脓水,滴在白面铺就的地面上,冒起阵阵白烟,看起来瘆得慌。
“哎,若是把青仙剑带来就好了。”顾青衣心底微微有些后悔,原本以为此次有郭超和自己两个人,想来应该问题不大,没想到那郭超根本就是绣花的枕头,泥捏的菩萨,中看不中用。要是自己随身带着青仙剑,都根本不用自己耗费多少法力,仅凭青仙剑自身的灵气,要想将眼前这老鬼斩杀也是分分钟的事。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样子自己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想想顾青衣都觉得憋屈。
“嗖!”就在顾青衣胡思乱想之际,那老鬼身影一飘,已经掠到顾青衣面前,双手猛然掐住顾青衣的脖子,将顾青衣整个人都是拎了起来,两脚悬空,离地差不多有半尺。
“咳咳!”顾青衣陡然感觉脖子处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锁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两条腿拼命乱蹬想要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可无论顾青衣如何挣扎,都变得无济于事。顾青衣双手抓住老鬼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腕,企图将他的手掰开,可是人死之后所化的鬼魂力量极大,顾青衣一番挣扎下来,那两只手还是牢牢地锁着自己的脖子,丝毫没有松动。
顾青衣被掐的直翻白眼,再这么下去自己非窒息而亡不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顾青衣脑中灵光一闪,两只脚一左一右扒住卧室门两边的墙,双手抓紧老鬼两只手腕,就那么凭空转了个身,将老鬼死死抵在卧室门上。
由于顾青衣的翻身,他感到自己的双脚落在了地面上,瞬间踏实了些。卧室的门上红光大作,先前镇杀老太婆所化的女鬼的那张镇宅符此时又显示出了它的威力。只听老鬼被红光照到后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鬼气滋滋响着,好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掐着顾青衣脖子的手也慢慢失去了力道,顾青衣趁机双手一用力,将抓着自己脖子的手给掰了开来,然后捏住老鬼两手手腕脉门,将其依然顶在卧室门上。
“法师饶命,法师饶命。我们老两口也是冤死之人,我有冤情要禀告大法师,还请法师放我一条生路。”老鬼的身体虚化了一大半后,终于吃不消,开始向顾青衣求饶。
顾青衣却不敢大意,还是没有松手,但是嘴里说道:“有什么冤情等这镇宅符消去你身上的戾气之后,再慢慢与我说也不迟。”说完,手上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啊~!啊~!”老鬼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大,将原本在卧室里熟睡的马建兵也是吓得再也睡不着了,从里面敲了敲房门说道:“顾道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还好吗?”
顾青衣一听房间里的马建兵开口说话了,连忙道:“马老板,你先待在屋里别出来,我们现在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在你家作怪的两只鬼已经被我收伏了一只,剩下的这只马上也要被降服了,你在里面耐心等一会儿就好!”
“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听错!大法师,我和我老婆子就是被门里的这个家伙害死的,我们死的冤枉呐!呜呜呜~~~”老鬼听到马建兵的声音以后,显得格外的激动,声音里还夹杂着许多的愤怒与不甘,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哭了起来,两道眼泪顺着老鬼的脸颊流了下来。
一般来说,鬼流泪,必有冤。顾青衣见到老鬼居然留下了眼泪,这才相信他所说的话,当下两手一松,老鬼无力跌坐在卧室房门前。此时老鬼身上缠绕的鬼气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临死前的鬼相也保持不住,慢慢的现出了原形。
顾青衣低头一看,忽然心中一酸。只见这个老鬼是一个年约七八十岁的老头,浑身上下骨瘦如柴,颧骨高耸,两只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枯瘦的手臂上一条条青筋看的是一清二楚,只有严重营养不良的人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大,大爷。这就是您原来的样子吗?为什么瘦成这个样子?”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的老者,顾青衣的语气缓和了大半,也不像之前那么严厉了。
“咳咳,大法师,你有没有能够让我附身的容器,我怕我的魂魄无法支撑我讲完我们老两口的冤情就要散去了。”老者虚弱地说道。顾青衣连忙拿出一个玉瓶,打开瓶盖,老者化为一缕青烟,飞进了玉瓶中。随后,顾青衣盖上瓶盖,老者沧桑且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开来:“哎,都是他们强拆惹的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