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路过客厅,和马蓉说了两句客套的话后,去了后院。路上,她问崔嬷嬷:“四爷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冯太医说是睡着。”
崔嬷嬷担心苏樱不能确信,又说:“偶尔翻身。”
苏樱肯定地说:“那就是睡着了。”
阁楼的露台上,一眼看过去,都是人。九阿哥、十四阿哥和戴铎围着竹桌喝茶。旁边立着两个丫头和一个小厮。冯太医蹲在火炉子边煎药。
苏樱才走到楼梯拐角处,九阿哥就站起身打呼:“苏樱姐,搬到城里去住吧。大家照顾四哥也方便。今儿这事,不是梁总管说,我们还不知道呢。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累坏了吧。”
九阿哥若是看哪个人顺眼,会掏心掏肺的为人着想。这是给她找没在旁边照顾的找理由。
苏樱未置是否。
走到露台上,才应话:“这会儿谁在房间里?”
戴铎欠了一下身,道:“张郎中和大柱。”
十四阿哥放下茶盏,说:“苏樱姐,你这里的茶真好喝,让我带走一些,行不行?”
“待会儿让崔嬷嬷给你准备。”苏樱又问:“冯太医,四爷的病情如何了?”
正往炉子里添木片的冯太医扭头,回答:“只发热不发汗,一阵热一阵冷。此时四爷应该是头痛,身体的肌肉也痛。上一剂药里,加了些安眠的药。睡梦中,疼痛能减轻一些。”
苏樱又问:“多久能好?”
冯太医直起了身。
自他来到这院子里,来来往往探看病人的人不少,都是问病情,没人问什么时候能好。好像没人盼着病人好似的。
终于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了。
于是认真地回话:“这说不准。有人两三天能好,也有缠绵十多天。要看个人的体质。”又说:“这种病症挺受罪。”
十四阿哥不以为然:“不就是冻着了嘛。寻常老百姓,哪年冬天,不冻几回......”
冯太医打断了他的话:“四爷此次受冻跟冬天受冻不一样。冬天的冷是逐渐的,他这是乍冷。若是下官没猜错的话,进冰窖之前,四爷的身体应该很热,汗毛处于张开的状态。所以才会导致寒邪入体,阳气受阻......”
十四阿哥反过来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给我们说那么多,只管操心把病治好。”冲他摆了摆手,“赶快去看着你的药,要溅出来了。”又对九阿哥说,“我们走吧,天马上黑透,夜路不安全。我们又不是大夫,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净给苏樱姐添麻烦。”说着话,站起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