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酒溺水醒来后总咳嗽,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属于正常现象,但白佐尧还是放心不下,硬是逼着人在病床上躺三天。
三天以后,蕴酒活蹦乱跳一点事儿都没有,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北京。
白佐尧买了一套新衣服回来,还帮蕴酒亲自换上,看着蕴酒恢复正常血色的脸颊,白佐尧那颗跳动不安的心渐渐缓和下来。
回到北京,蕴酒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白佐智还没有醒,这是他心里的大疙瘩。
白佐尧怕他有想法,总是安慰他别想太多,可蕴酒没办法不想,虽然他与蕴玉龙的关系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仇人,可是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回来以后,蕴酒又变的沉默了,只要提到医院就异常敏感。
白佐尧观察心思细腻,知道蕴酒在想什么,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比以前更温柔,对蕴酒更好,尽量不让对方胡思乱想。
这天早上,蕴酒醒的时候白佐尧还没有去上班,他靠在门框看着白佐尧里里外外忙碌的身影,低低的问了声:“今天去上班吗?”
白佐尧应道:“去啊,不然于主任就杀过来了。”
蕴酒抿了抿唇,没说话。
白佐尧继续道:“这次能平安回来,多亏廖渠帮忙,等哪天不忙了,请他们来家里吃火锅。”
蕴酒呆呆地看着他,一直抠手指,直到抠出血了都没有反应。
还是白佐尧眼尖看到了,皱眉头走近,毫不犹豫的把那出血的指尖含住,含糊地说:“宝贝,想什么呢?”
蕴酒呼吸一滞,想抽回手指,却被对方攥的更紧,那种湿润感使他心跳加速,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他还是克制不住的红了耳根,“白医生,那个...”
白佐尧移开嘴,确定不再流血后放在手里观察,“怎么了?”
蕴酒眸中满是愧疚,低下头问:“白大哥他...怎么样了...”
白佐尧安慰道:“大哥没事,放心。”
蕴酒倏地抬头,说道:“于主任说会醒来的,他说他比你牛逼,让我相信他的话。”
白佐尧愣了一秒,然后好笑的点头:“对!相信他的话,他是我领导,外科组所有医生的头衔加在一起都没有他多,他说能醒来就一定能醒。”
蕴酒重重点头:“嗯!白大哥不会有事的。”
“傻瓜,”白佐尧揉了揉他的脑袋,“别胡思乱想知道吗?有我在,你不需要担心。”
蕴酒抱住男人,又道谢:“谢谢你,白医生。”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还喜欢我。
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直到汤圆喵喵的叫出声,白佐尧才放开怀里的人。
白佐尧边换鞋边说:“我要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的,有事打电话或者发微信。”
蕴酒“嗯”了一声。
开了门,白佐尧又回过头:“对了,一鸣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蕴酒微怔,随即敷衍道:“哦,我...我尽快吧。”
白佐尧笑了笑,道了声好,然后开门走了。
蕴酒站在原地,盯着防盗门出神。
他明白白佐尧的意思,这几天总是试探性的问他想不想去上课,他当然是想的,距离上次请假快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有些事情比表面还要复杂。
现在的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蕴家破产,他唯一的房子还要抵押还债,德尚是贵族学校,每学期的学费高到离谱,以他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上的起学,难道要靠白佐尧养活他吗?
这样一想,他更不想去学校了。
白佐尧倒是没想太多,只当蕴酒是因为蕴玉龙的原因才不想去上学,他这边还想抽空联系校方问问下学期的学费什么时候缴纳,至于蕴酒心中的芥蒂,等情况好转后再说吧。
白佐尧心情愉悦了不少,有一种养了小媳妇的感觉,话又说回来,蕴酒可不就是他的小媳妇嘛。
病房内,白二爷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正在检查病情的白佐尧。
身穿白褂,长相俊美。
曾经视为骄傲的儿子,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白二爷一股怒气直冲脑顶,压低声音道:“你最近几天又去哪了?你大哥变成这样都不上心!是不是又跟蕴家那小子出去鬼混了!”
白佐尧帮白佐智掖好被角,慢慢转身,对上父亲满是怒气的眸子,淡然道:“爸,我去海州市找您的儿媳妇。”
“你给我闭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白二爷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白佐尧语气温和道:“这里是医院。”
白二爷给气笑了,连连点头:“行啊!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这时,白妈妈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着怒发冲冠的老伴,无奈道:“你又发什么脾气啊,佐智在休息,你别总是大呼小叫的,也别拿佐尧出气。”
白二爷努了努嘴,一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哼!你赶紧走吧!看见你就有气。”
“别胡说。”白妈妈拍打了一下老伴的胳膊,随后拿起茶几上削好的苹果递给白佐尧,柔声道:“佐尧,下午是不是还有手术啊?”
“嗯,是的,”白佐尧点头,接过母亲递来的苹果,“谢谢妈。”
“说什么谢啊,这几天辛苦了,那个.....”顿了顿,白妈妈继续道,“那孩子没事吧?”
白佐尧笑了,摇头:“没事,谢谢您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