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发现
他有些奇怪地皱起眉头,低头掀开钟玉河的下摆,在看清抵着自己的物件儿是什么后,他短促而痉挛地深吸一口气,头顶惊雷四作,劈得他脑后发麻。
“你……你竟是男子?”
钟玉河伏在他怀里的身子猛地一僵,沉默半晌才凄楚地抬起头来,颤栗地发出楚楚的哭声,微红的眼眶里不停地掉着泪,“你都知道了,可是嫌弃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喜欢身为男儿身的我,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掩着龌龊的心思避着你,对你凶对你坏,我宁愿你早早地疏远我,也不想你知道我是男儿身后连瞧都不愿瞧我。”
“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叫我越来越不知足,竟想要和你做一场露水夫妻,以全心意……”
钟鼓旗像是叫人拿捏住命门似的,呆滞着一动也不敢动,恨不得狠狠打自个儿看看做的是哪场黄粱美梦。
钟玉河竟是……竟是也欢喜着他……
钟玉河眉头紧锁,黑眸里乌云压压,怎么还不上钩?
他哭得身子都发着颤儿,嗓子哑得像被什么利器搁开来似的,“你要是觉得恶心难堪就尽管都忘了去吧,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离你远远的。”
“要是你还是不放心,尽管一刀剜了我的心肝去好了,反正……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要这副无用的心肝作甚,干脆一刀了断了……”
说着钟玉河就要起身去拿刀,钟鼓旗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把他圈在自己怀里,任凭他怎么挣扎打闹也不肯撒手。
钟鼓旗的唇紧密迫切地亲吻着钟玉河湿润的鬓发,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你不要多想,你不要多想,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实在太诧异了。”
“你……你一直以女儿身示人,突然告诉我你是个男人,我总是要缓缓的。”
钟玉河黏糊糊的嗓音像是含着甜甜的麦芽糖,他软糯着哭腔捶打着钟鼓旗的胸口,“你为什么要来招我,你为什么要来招我?”
“连场……连场美梦都不给我留……”
“谁要和你做露水夫妻,谁要和你做只一次的荒唐梦!”钟鼓旗心针扎似的疼,又喜不自胜地去吻去他的泪痕,“我们要朝朝暮暮、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就算……”钟玉河楚楚可怜地吸了下鼻子,眼里秋水粼粼地看着钟鼓旗,好像眼前人就是他仅有的依仗,“就算我是个男子?”
“就算你是个男子。”
“就算……我是你皇姐?”
“就算你是我皇姐。”
钟鼓旗的额头抵在钟玉河的额间厮磨着,眉梢都带着欣喜雀跃,“管那些劳什子作甚,我就是要和你脱个精光大被同眠,堂堂正正地做夫妻。”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是喜欢我的,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呢?”他鹰食肉似的猛地去叼钟玉河喉间的软肉,满腔欢喜无处喧,“我一直以为你是看不上我的,你竟是喜欢我,你竟是喜欢我……”
钟玉河沉着脸躲闪着他的亲热,“可万一……万一我们的事情被抖出来了,父皇盛怒之下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不说,光这天下的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就足够我们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钟鼓旗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道:“我们没shā • rén没放火,没作奸犯科,没欺君罔上,我们只是想要和所爱的人白头偕老、相濡以沫,也有错吗?”
“我们都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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