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急急忙忙的出现在木工房门口:“媛儿,文昊中午在婶娘这吃饭啊!”丢下这一句话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我……”漆媛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刘芳已经不见人影了。
漆媛:“……小婶在忙什么?”
漆越把手上的工作完成,把澡盆放到一边,拍拍手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他们在忙什么。”
漆越把漆媛带到了西头的纺织坊,他娘和他媳妇还有家里的几个堂嫂都在那。
现在社会还属于地广人稀的时候,漆有根家的每间房子都很大,现在纺织坊里分为三个部分,外面拉毛线条的,中间纺毛线的和最后面打毛衣的都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
拉毛线条的是一个长一米五的窄桌,上面固定着四个钉板,中间放着两堆羊毛。
纺织机是三台,就摆在中间,打毛衣就简单多了,只需要一张桌子,几把凳子,其实她们完全可以回去打,不过她们闲没有凑到一起热闹。
这三个工序每一个都有它自己的魅力,拉羊毛条——一团短短的羊毛一点一点的拉长,纺毛线——机械转动的魅力,打毛衣——针尖的飞舞。
这个房间里的人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一步,十几天下来也都熟练了,漆媛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震撼的一幕。
这种感觉很难说出来,要是让漆越来说,那就是手工业和流水线作业结合的魅力所在。
就像你辛辛苦苦准备食材,洗菜切菜,热锅下油,下菜翻炒,装盘,然后发现别人只用把食材放上去,然后在机器之间几进几出,就完成了一道美味佳肴。
漆越为漆媛一一介绍了这三种,漆媛最终停在纺织机的前面。
刘芳一看乐了:“来来来,小婶教你怎么用这个。”
原本刘芳以为纺毛线是简单的活,结果没想到还挺考验手脚的灵活的,手脚配合的不好还真做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漆媛感兴趣,刘芳现在就觉得,抓到一个算一个。
吴小溪在后面打毛衣,他喜欢这个,漆越走过去手搭到他肩上,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我把盆做好了,去看看?”
吴小溪顶着堂嫂揶揄的眼神,硬着头皮把手上打到一半的毛线衣放到桌上,点了点头。
漆越看漆媛在跟刘芳学纺线,郑文昊在一边安静的玩木雕,他就带着吴小溪从一旁溜走了。
漆媛从纺织中得了趣,这几天天天到漆越家报道。
与此同时,卧床修整了几天的郑家宝,觉得自己闲的都快发霉了,这天趁郑刘氏不注意拿了家里的钱偷偷溜到了县城,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凑到一起,一晚上都在花楼里鬼混,直到第二天,被他家铺子里的活计找到带回了铺子里。
郑家宝张嘴打了一个哈欠,耷拉的眼角挤出两滴泪水,郑望顺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赶紧到后面收拾一下,待会去沿河村把漆媛和文昊接回来。”
郑家宝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爹,你刚刚说是去沿河村?去接那个臭婆娘和小畜生?”
郑望顺:“闭嘴,那是你媳妇和儿子,沿河村是你岳家。”
郑家宝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爹你没事吧?他们都那么对我了,你还想去把人接回了?要去你去我不去。”
郑望顺黑着脸:“你要敢不去,今后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郑家宝瞬间如同被人扼住脖子的鸭子,梗着脖子无力挣扎,像他这样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挣过一个铜板,花钱全靠爹娘还大手大脚的人,只一个钱字就能让他屈服。
郑家宝攥紧了拳头:“要是她们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