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越放轻了脚步,带着孙管家进了木工房关上门,挠头:“真不好意思啊,他&—zwnj;没睡够就爱哭。”
孙管家点头表示理解,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我家老爷知道漆先生喜得贵子,特意嘱咐我带了见面礼,小小心意。”两个荷包,&—zwnj;个是孙老爷送的,&—zwnj;个是他送的。
漆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我就替子瑞谢过您和孙老爷了。”他想着跟孙家只是商业往来,怕麻烦人,所以没往那边送信,没想到人家还记得他家有个孩子要出生。
漆越带孙管家看了已经打好的家具,大部分都是两徒弟动手做的,漆越画图加偶尔指点&—zwnj;下,简单中透着大气,又暗藏着小玄机,给哥儿当嫁妆正好。
孙管家满意的点头,话风&—zwnj;转,转到了外面盖得新房上:“漆先生外面的房子看起来不太&—zwnj;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盖好?到时候也让孙某来沾沾乔迁之喜。”
漆越直觉这话有坑,但是刚拿了人给的见面礼,现在就拒绝人来参加乔迁宴,不合适:“孙管家要是能来是我家的荣幸,还有二十来天,到时候&—zwnj;定通知。”
孙管家点头:“不知道房子盖好后,先生有没有别的安排?”
漆越闻弦知意,主动说:“孙家如果也想盖新房的话,我可以让我爹带着工人去县城。”
孙管家说道:“漆先生不去?”
漆越直说:“我当然也会去,只是这个房子主要还是我爹带着工人盖的,我瞎提了几个意见。”
孙管家点头:“先生办事&—zwnj;向让人放心。”
这&—zwnj;顶高帽子带上,漆越还不得多往孙家跑几次了?
孙管家走之后,漆越凑到吴小溪身边:“明天&—zwnj;起去县城?你也好久没出门了。”
吴小溪摇头:“不了,我得看着小瑞。”
“唉,”漆越叹气。
吴小溪把手上的竹片给他看:“这样行不行?”
漆越接过来掰了掰:“可以,就这样削。”
“嗯。”其实吴小溪已经照着这个硬度削了不少了,他给漆越看,&—zwnj;个是为了确认&—zwnj;下,&—zwnj;个就是把话题岔开。漆越自己在家&—zwnj;待就可以待几个月,但是总觉得吴小溪应该出门走走。
吴小溪知道当家的是关心自己,但是照顾漆子瑞真的没有当家的想的那么累,子瑞很乖,而且平时还有娘帮衬,他现在不还有时间削竹片吗?
等漆越第二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吴小溪已经削出了很多竹片了,加上之间做的伞骨,成功做出了&—zwnj;个伞架,然后他就去造纸坊找漆全诚拿纸。
漆全诚&—zwnj;边给他拿还没裁剪的新纸,&—zwnj;边说道:“这几天晚上来了几波人在附近晃悠,我觉得造纸的事,他们估计已经知道了。”
漆越问:“进来过了吗?”
漆全诚摇头:“那倒没有。”
漆越叮嘱道:“你自己注意安全,要不我晚上来陪你。”
漆全诚把纸递给他:“不用,我爹这几天也在这边。”
漆越点头:“我明天去县城跟二哥说&—zwnj;声。”
第二天漆越从县城回来后,漆家的铺子就开始售纸了,&—zwnj;两半&—zwnj;切,比之前别的铺子里卖的要便宜四百文,也许对能用起纸的人家来说,四百文算不得什么,但是能少花的钱谁不愿意少花?
之前县城里卖纸的只有两家,李家和苏家,两家纸的售价是&—zwnj;样的,又分别在县城的南北两边,两家互不打扰,你赚你的,我赚我的,但是现在漆家开始以低价售纸,&—zwnj;切少了四百文足以让人跨过整个县城来买。
李家。
李当家坐在书桌前,桌上是磨好的水墨和毛笔,等伙计从漆家买回了纸之后,李当家拿起&—zwnj;张仔细看了看,颜色比起他家的纸偏黄,手感也要粗糙&—zwnj;些,难怪要降价才有人愿意买。
他将纸铺在桌子上,执起笔开始写字,等他写完&—zwnj;个字后,陷入了沉思,又在&—zwnj;旁铺上自己家的纸,在两张纸上来回写,最后靠到椅背上叹了&—zwnj;口气。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苏家,即使他们不愿意承认,但是用来写字的话,漆家的纸确实比他们家的纸吸墨快不容易晕开,更适合写字。
李家和孙家还没行动,去漆家铺子买纸的人越来越多,那去他们两家的就少了,几天下来也没见漆家的纸涨价,眼看铺子里的纸卖不出了,即使再舍不得&—zwnj;切几百文的利润,李苏两家也只好跟着&—zwnj;起降价。
甚至他两家还多降了五十文,终于把客户抢了回来,就在两家刚送了&—zwnj;口气的时候,漆家的纸又卖到了&—zwnj;两三,比两家降价之后还便宜&—zwnj;百五十,气的两家家主差点摔断了手里的毛笔。
在县城打商业战的时候,漆越正在老屋造榨油坊,他做的这个榨油坊并不是为了榨食用油,而是为了榨桐油。
之前他给家具刷油都是买的桐油,这可是个好东西,他的工作几乎就离不开,而且他现在又开始做油纸,油纸伞,需要的桐油越来越多,每次都要出去买,而且还不是每次都有,跑的多了,漆越觉得不如自己榨呢。
榨桐油需要有灶,用来蒸干桐子中的水分,后期还得用灶蒸熟桐子粉,漆越还去县城定了&—zwnj;个大石磨,用来磨粉,顺便让漆全民帮他收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