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桑父背着手溜达着往他小闺女田里去,自从这田里稻穗变黄,他就一天几回地跑这头跑,不是看看一颗颗稻穗长没长满,就是扒着稻苗缝看下面胳膊粗的鱼。
今儿才过去,老远看见几个人蹲在田埂上往田里看,桑父手也不背了,一路小跑过去,“周老根、李头啊,他二叔也在,你们这一大早在这儿干嘛呢?”
周老根嘿嘿一笑,手朝田里一指,“这不是来见识见识,哎你这闺女有本事啊!这田里养鱼给她弄成了不说,这水稻咋还比我们家还长得好些?”
桑父虽然心里也不大明白究竟是个什么道理,不过跟他们说起来却像模像样,他搭把手也蹲下,伸手拽了一根水稻,将稻穗撸下来分给几人,剩下的捻了捻,去掉外壳倒进嘴里,嚼了两嚼,嘿嘿笑道,“这稻子不错吧!”
“是不错!长得实,吃起来味儿足!”
“那是!你们是不知道,那两个小娃娃种这点稻费多少功夫!从捡稻种开始,那丫头从我这儿拿了两亩多田的种子,又是挑又是捡,愣是就留下那么一小捧,这还没完,又放了什么玩意在水里泡,又在太阳底下晒,我那田里稻苗都发芽了,她这才撒种。”
“不过真说起来,这么弄出来的种子确实好,那长势绝对是咱村里头一份!这才第一步呢,插完秧你们也不是没瞧见,我那女婿一天多少回往田里跑,这放水添水,肥料比谁家撒的都多,这么跟伺候孩子似的,能长不好吗?”
“这种田都种得精细!”李头啧啧两声,感叹了一句,又指着稻田里的鱼好奇道,“不过村长这玩意是干什么的?田里咋还能养鱼呢?”关键是人家这鱼养得好,还没耽误稻子长。
桑父自个儿还没弄明白呢,想了想拿出他闺女当初说的话道,“这法子肯定是个好东西,我闺女从书上看的,人家大老爷写的,专门教人种田。”
“还有书教人种田?”
“怎么没有?那书叫什么来着?哦,农书,你们想想这名儿,农书农书,说得不就是咱们农家的活计?”
几个老头闲扯了半个时辰,各自回去吃早饭去了。
桑父吃完早饭又往自家田里去,回来时将村里上好的水田都转了一遍,心里暗自得意,没一户种的比他闺女好!
下午,小老头挑着一篮子菜瓜、茄子进了秦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