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去,没有言语。
安允信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件衣裳而好了起来,并没有计较沈一的沉默,自说自话道:“你应当是认得的。我见这衣裳挺适合你的,就给你拿来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沈一猛地转头看向安允信,神色间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安允信似乎很乐意欣赏他这样的表情,就这样看着他,不再多说什么。
片刻,沈一费力地往后挪动了些许,颤声道:“皇兄说的话……朕听不懂。”
安允信没有直接回答,他将衣裳放下,一手拉过沈一,将人搂在了怀中。
沈一急了,明知无用地挣了挣,厉声喊道:“安允信!”
他被下了药,本就浑身无力,即便是这样的斥责,也实在喊不出什么气势来,连音调都像是在玩闹,如同一只逼急了的猫,虽然急切,却叫不出什么有气势的呼喊。
安允信笑了笑,道:“阿宴。”
尚且年幼的时候,安允信曾经这么喊过三皇子。此后将近二十年,除了先帝和太后,再也没有人敢喊一句“阿宴”。
垂髫稚子早已长大成人,这个称呼横跨了十数年,横跨了上一辈血淋淋的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