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已经放出来了,只要柳东不是个傻子,应该能知晓是谁在给他下套。
祁嫣冲司南剑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司南剑别开头,虽然不说话,但他的呼吸急促,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这是在生气。
祁嫣走到柳东面前,根据自己看到的,还有白米粮糕,然后做出推理,“睿王大婚当晚,卫丰与金荷在王府后院行风流之事,卫丰告知金荷他已经派了杀手要狙杀司南剑,金荷情急之下,只能将毒药放在白米糖糕,诱卫丰吃下。”
“卫丰毒发倒下了,金荷急于离开王府,想要撇清与卫丰的干系,丢了手绢。金荷的手绢,是你捡到的吧,但你没有归还于金荷。进屋查看情况,发现卫丰食用了白米糖糕,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死,你便用长针刺穿了卫丰的心脉,像是一场意外,让卫丰死于心脏骤停。”
祁嫣说到这里的时候,柳东倏然睁开双眼,眼瞳有着意外与惊悚,直勾勾的盯着祁嫣!
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明明没有去过睿王府,却这么了解当晚发生的事,就像是她在现场看见似的!
祁嫣见柳东睁开双眼,轻笑一声,继而说道:“柳东,卫丰明明可以活下来的,是你杀了卫丰,然后让这金荷背负了shā • rén的罪名啊。”
柳东冷笑一声,“金荷本就是有心杀卫丰,我不过是顺手推舟,成全她。我好心助她一臂之力,怎么就成了是我让她背负shā • rén的罪名呢?是我让她给卫丰下毒的吗?真是可笑!”
他的神情,目光落在卫丰的尸体上时,有着愤怒还有滔天恨意。
祁嫣留意到了他细微的表情,也不反驳他的话,“你与卫丰,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吧。”
这话,是肯定句。
柳东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囚里,也就豁出去了,抬首看着祁嫣,“太子妃果然聪慧过人。没错,卫丰是我的仇人,我进入睿王府,也是因为知道睿王与卫丰之间的关系。只有在睿王府,我就有机会可以杀死卫丰,替我的家人报仇!”
经柳东述说,祁嫣与司南剑都知道了柳东为何要杀卫丰。
卫丰从商,但他用的手段实在是卑劣,因为对柳东的父亲绸缎庄直接强豪霸占,逼着柳东的父亲上吊自杀,柳东的母亲也跟着赴死,柳东的两个弟弟和妹妹,也不过十来岁,也死于非命。
而柳东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他正好去了楼兰,他想寻找新的染料。
等他回家的时候,经邻居的好心告知,他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父母弟妹全部死于非命!
而凶手,就是卫丰。
柳东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告官,可官老爷都巴结着卫丰,卫丰是卫相爷的儿子,是燕京城的卫二公子,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资本可以告卫丰?
只怕诉状书刚提上去,柳东就会被那些攀附权势的官员给卖了!
一旦被抓,他还怎么报仇!
柳东说了自己的事后,他看向司南剑,冷笑不止,“司南剑,亏你还是大燕的镇北大将军,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傻子!卫丰是金荷的裙下之臣,你拿一颗真心去对她,她能给什么?若非她还算点良心,并没有将你拖入这浑水之中,你以为我会给她送白米糖糕吗?你可知道,金荷是巴陵暗探!”
“你胡说!金荷怎么可能是巴陵暗探?!”
司南剑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炸了,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柳东的面前,一记重拳就往柳东的脸上揍了过去。
柳东承受了这一记重拳,牙齿磕破了嘴唇,流了点血。